“唉……”见那人已死,张陵阳叹了口气,却也没说什么。血罗刹向张陵阳笑了笑,看向虚空某处:“觅魂,怎么样,看到什么了?”随着血罗刹的声音,虚空中出现一个男子的身影,身影极淡,似有若无,仿佛魂魄阴神一般,有微光从其体内透过,古怪至极。“没有,他立过负碑之誓,我搜魂时,什么都没看到。”男子身影淡如魂魄,声音亦轻淡若无:“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他们知道死海内的秘密。”“负碑之誓,这就有意思了。”血罗刹看向其他人道:“如此说来,你们都立过负碑之誓,不能将死海内的秘密透露给他人了?”众人相视一眼,只能点了点头。“哦,难怪你们不肯说。”血罗刹恍然:“只是你们怎么不早说呢,要是早说,不就不用死了。”众人:“……”大姐,谁知道你手这么快啊,他们还要来得及说啊!“立了负碑之誓,那我们岂不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血罗刹秀眉微蹙。“确实是这样。”觅魂道。“那可怎么办?”血罗刹看向众人。“当然是放了我们啊!”众人心里齐声呐喊。“如此说来……”犹豫了一会儿,血罗刹开口道:“你们就没用了,既然没用,那还活着干什么,不如死了算了。”闻言,众人脸色一白,大姐,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还有,我们不能说,你就不能换个思路,在我们身上搜一下吗?搜出魔君令,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宗师都这么没有脑子吗?只可惜,他们不能告诉血罗刹,甚至连这个念头,都不能生出,否则负碑之誓会立即应验,魂囚负碑,到时候日夜受罡风吹拂,更生不如死。所有人,心如死灰。他们不是不想反抗,也不是不敢,只是没有意义。如果只有血罗刹一人,他们拼一拼,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先是多了一个深浅不知的龙虎山小天师,现在又多了一个觅魂,觅魂同样是一名宗师,善于搜魂夺魄,虽不入地榜,但亦非他们能敌。所以,纵然他们反抗,又有什么意义?充其量,是死得更痛苦一些。“咳咳……”忽然,张陵阳咳嗽了两声:“那什么,两位前辈,事已至此,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哦,小天师是想替他们求情?”血罗刹戏谑道。“求情是有,毕竟我这人心软嘛!”张陵阳道:“另外嘛,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哦,洗耳恭听。”对于张陵阳的前半句话,血罗刹嗤之以鼻,她倒是对张陵阳所说的主意颇感兴趣,难道对方有破除负碑之誓的方法?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龙虎山传承久远,贵为道教三宗之一,肯定有不少底牌手段。只见张陵阳懒洋洋地喝了口酒:“搜搜他们不就行了,他们身上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如此一来,他们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听到张陵阳的话,所有人顿时热泪盈眶,终于有个聪明人了,不容易啊!血罗刹:“……”觅魂:“……”两人默然无语,如此简单的办法,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而待看到那些人的神情时,他们更确认了能从对方身上找到死海的秘密。丢人呐,丢人!不过,血罗刹和觅魂毕竟是宗师,境界高,脸皮自然也厚,装作无事,伸手一摄,将死去几人身上的山河贝摄入手中,翻看起来。反正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咦……这块令牌……”忽然,张陵阳、血罗刹等就在几人的山河贝中,皆发现了一块令牌,而那块令牌不知是用何种材料制成,坚固无比,无法损毁,一看就极为不凡。“魔君……魔君……”血罗刹摩挲着手中的令牌,沉吟数息后,仿佛想到了什么,惊呼道:“莫非是魔君离恨天?”而张陵阳和觅魂也仿佛想到了这点,神情震惊。“死海中的秘密,莫不是有与魔君离恨天有关?”张陵阳、血罗刹、觅魂相视一眼,皆露出震惊、激动、兴奋等神情。魔君离恨天,那是谁?那可是八百年前盖压群雄无敌手、甲子春秋独风流的魔君离恨天啊!如果死海内的秘密真的与魔君离恨天有关,那便是天大的机缘与造化啊!别说是血罗刹和觅魂了,就连出身龙虎山天师府、传承久远的张陵阳,亦目露激动。不过旋即,张陵阳便压下了心中的激动,看着欣喜若狂的血罗刹和觅魂,面露悲色:“唉,若真与魔君有关,那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哈哈哈……死海之秘,竟与魔君有关?”忽地,空中响起一声狞笑,狞笑声中,一个裹挟着滚滚烟霞的手掌,从天而降,抓向地上那些身怀魔君令之人。“这些魔君令牌,我烟霞散人要了!”“你算什么东西!”就在烟霞手掌落下之际,一声怒吼响起,疯癫如魔,狼烟冲霄,一道银色白色光芒划破天穹,撞上那个手掌。一声轰鸣,烟霞手掌炸开,而那道银芒气势不绝,斜钉于地面上,溅起百丈黄沙。待黄沙散尽,众人方才看清,斜钉于地面上的银芒,只是一杆银枪。“咳咳……”这时,银枪周围的虚空扭曲,一个高冠博带,仙风道骨的老者凭空浮现、只是此时的老者,脸色苍白,气机紊乱,警惕地看着远方。然后,有两人骑着白马,由远而至。两人皆身披银甲,骑着白马,马旁悬刀。一人年约二十来岁,相貌俊朗,神情坚毅,不苟言笑。另一人年约四十来岁,身材颀长,相貌清绝,若非身披银甲,倒是有一股读书人的温文尔雅。只是男子一开口,就彻底打破了那股温文尔雅的气质:“就你这种货色,也配拿魔君令牌?!”“徐秀……原来是你,你想阻我机缘?”烟霞散人眼中充斥着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