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用害怕。”相思看到叶青忽青忽白的脸色,手捻桃花,温柔一笑,人比花娇:“妾身可以帮公子离开这里。”听到相思的话,叶青并未十分激动,而是慢慢平静了下来:“相思姑娘应是有所求吧?”“公子聪颖,妾身佩服。”相思嫣然一笑:“不错,妾身请公子来此,确实有事相求。”“请公子救妾身姐妹一命?”相思福身半蹲,恳求道。“相思姑娘请起。”叶青伸手虚扶:“姑娘不妨先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吧,如果能帮的话,我一定不会推辞。”关键是,也不能推辞啊。“公子仁义,妾身替姐妹们多谢你了。”相思行了一礼,道:“公子可知这尸船的来历?”叶青摇了摇头,这个他还真不知道,可能靖安司也没几个人知道吧。相思侧着身子,望着远方,脸上露出追忆、伤感的神色:“这艘尸船,本名相思舫,相思之名,取长相思,最相思之意,妾身乃是相思舫的舫主。”“相思舫本是一艘歌舞乐舫,以乐、舞、歌三绝而闻名天下,游历天下各地。四十年前,我们在一次表演中,遇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我们在前往锦绣府时,途径锦川,在江面遇到了一具尸体,妾身本是漂泊无根之人,行走四方,自不愿见到有人曝尸荒野,为鱼虾所食,死无全尸,便命人将那具尸体捞了上来,准备上岸后,择地而葬,也算是善事一桩。”“可没想到,妾身的这个举动,却为全船的姐妹,带来了灾难。”说到这里,相思的脸上露出惶恐、悔恨的神色:“自将尸体捞上船后,便从那具尸体上飘出一股雾气,笼罩了整个舫船。”“无论我们向哪个方向行驶,使用任何方法,都无法离开雾气的范围,亦无法找到码头,而每天晚上,当雾气笼罩、漫涌整艘舫船时,都会有姐妹失踪不见。”“妾身行走四方,自然有一技傍身,便于每个房间布置了禁制,有禁制的保护,雾气无法进入,我们才能躲过一劫。”“刚开始,半个多月或者十数天雾气才会弥漫、笼罩舫船一次,但慢慢的,雾气漫涌的间隔越来越多,从半月到数天,从数天再到一天,从一天再到数个时辰,时间越来越短。”“再加上舫船无法离开雾气,无食物补给,船上储备的食物也越来越少,饥饿、恐惧、绝望等在舫船上蔓延。有人禁受不住绝望而自杀;有人变得残忍绝情,抢掠她人,等抢无可抢时,便以人肉为食;有人则直接冲入雾气中就算活下来的人,受到雾气的影响,也渐渐失去了神智、人性,畸变成了诡怪一样的东西。”相思停了一下,手中的桃花慢慢枯萎凋零,黯然神伤:“无奈之下,妾身只能将他们封禁、锁于房间内。公子你在二楼第一个房间碰到的那个诡怪,就是妾身曾经的婢女。”叶青急忙拱手致歉道:“我不知那是你的婢女,先前莽撞,导致她陷入了雾气中,还望姑娘恕罪?”“公子不用道歉。”相思伤感道:“妾身也不知道让她们像这样活着,究竟是对,还是错?”“或许死亡,也是一件好事吧。”“多谢相思姑娘谅解。”叶青急忙转移话题道:“那不知姑娘,为何还保留着意识?”相思惨淡一笑:“妾身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发现那些雾气只对有生命气机的活物有所反应。妾身曾经行走江湖时,为求自保,学过一门名分魂寄神术的秘法,可舍弃肉身,将神魂寄存于一件物品上,当然,所寄存的物品,必须与自身有密切的牵绊,否则极可能魂飞魄散。”“故而,为求自保,妾身和几个姐妹,只能舍弃肉身,冒险将神魂意识寄托于一件物品上,这幅画,就是小女子所寄托的物品。”叶青稍一沉思,便将九重天中的琵琶和铜镜取了出来:“这两件,应该也是两位姑娘所寄托的物品吧。”叶青话音方落,两个人影,分别出现在琵琶和铜镜上。出现在琵琶上的女子,正是先前大堂中的琵琶女;铜镜上的女子则相貌清绝,冷艳清高。“妾身画眉,见过公子。”琵琶女福身道。“妾身绝艳。”铜镜上的女子道。相思柔声道:先前画眉和绝艳所为,只是想试试公子的实力,看能不能帮到我们,这也是妾身的主意,得罪了公子,还望公子海涵?”画眉和绝艳也微微福身,以示歉意。“三位姑娘客气了,不敢当。”叶青拱手还礼:“若能帮上三位姑娘,也是我的荣幸。”“不知三位姑娘想让我做什么?”相思没有隐瞒,直截了当道:“妾身想让公子,帮我们解决那些雾气。”叶青摸着鼻子,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这哪儿是让他帮忙,是让他送死才对吧。虽然早知道相思等人让他所帮之事绝非易事,但这也太难了吧,和送死有什么区别?叶青苦笑道:“三位姑娘相求,我自当全力以赴,只是以三位姑娘的实力,尚且无法对付那些雾气,我何德何能,能解决那些雾气?”无论是画眉还是绝艳,两人任何一个,估计动动手指,就能要了他的性命,她们都不行,让他去,玩呢这是?“公子莫急,且听妾身慢慢道来。”相思解释道:“实不相瞒,我们姐妹三人生前也只是稍懂一点儿秘术的普通人,连拓脉境都不是,更万万难及公子,之所以有现在的实力,皆因那些雾气的缘故。”“我们姐妹三人由于放弃了肉身,才得以存活,但这分魂寄神之术也大有弊端,舍弃肉身后,我们便永远无法离开这座舫船,尤其是这三件寄魂之物,离寄魂之物的范围越远,实力也就越弱。”“刚开始时,我们甚至无法离开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