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屋门关闭,那股萦绕于他身上的诡异和阴寒也消散不见,叶青只觉得身体一阵轻松。但他并未因此而放松警惕,一边警惕着外面的雾气,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房间内的一切。房间装饰素淡雅致,萦绕着一股幽香,看装饰像是女子居住的闺房。在稍微靠里的地方还有一间被珠帘隔起来的房间,依稀能看到里面的床榻、梳妆台等物,应该是女子的卧房。但就在他的目光扫过梳妆台时,猛地睁大了眼睛。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影。不是在梳妆台前,而是在梳妆台上。准确点儿说,是在梳妆台上的铜镜里面。铜镜中,一名女子端坐着,面孔朝外,正在梳头。就好像有人,坐在镜子前,对镜梳头贴花黄一样。但诡异的是,梳妆台前,空无一人。叶青的后背,禁不住浸出一层冷汗,心中不禁生出一种夺门而逃的冲动。当然,也只是冲动。开门,他必死无疑;不开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就在叶青警惕地看着铜镜内梳妆的女子,并隐藏气息,极力隐蔽自己,试图不引起铜镜内女子的注意时,只见铜镜内的女子慢慢抬起手臂,向前伸去。然后,就在叶青震惊的目光中,那条手臂穿过了铜镜,伸到了铜镜外,向他招了招手,似乎在示意他过去。“打死都不过去,有种你就从镜子里爬出来!”叶青心中生出一个念头。镜中女子又招了招手。叶青仍旧不为所动。叶青的举动,好似触怒了镜中女子,铜镜上忽然渗出一缕缕殷红的鲜血,屋内的温度瞬间降了下去,变得阴寒无比。铜镜上的鲜血流淌,慢慢汇聚成一行字:想死吗?想死吗?答案肯定是不想,所以叶青很从心的向梳妆台走去。走到梳妆台前后,镜子上的血字化为一个“坐”字。叶青乖乖坐下。“梳头!”镜子上的血字再度变化。“梳头?”叶青一愣,给你梳还是给我梳?要是给你梳的话,怎么梳?难不成让我进镜子里去?不等叶青多想,就见镜中的女子将自己的头颅摘下,从铜镜中递了出来。感情是这么个梳法啊?!看着女子递出来的脑袋,叶青犹豫了,是接呢,还是一脚踢飞呢?鉴于这里是女子的主场,他要是敢一脚将女子的脑袋踢飞,那么接下来他的脑袋也很有可能被别人一脚踢飞。因为镜中女子给他的感觉,和先前的琵琶女不相上下,反正都不是他能用蛮力解决的。所以,最后叶青还是乖乖接了过来。接过脑袋后,叶青将女子的脑袋放在梳妆台上,任由长发垂落,随后接过女子递出来的木梳,开始给女子梳头。只是在木梳触碰到女子头发的一瞬,叶青全身一颤,一股邪异的力量侵入他的身体。随着木梳顺着乌黑柔顺的发丝慢慢滑落,无尽恐怖的幻象浮现在他脑海中,叶青的双目瞬间变得无神。纵然双目无神,叶青梳头的动作,却并未停止,而是僵硬、机械地重复着梳头的动作,一下,一下,又一下。如似,一个傀儡。慢慢的,叶青握着木梳的手臂上开始长出一根根头发,皮肤也变得苍白僵硬,仿佛失去了生机。更可怕的是,头发还在不断生长,而苍白,也在不断蔓延。每梳一次头,那些头发、苍白就蔓延一分。好像要不了多久,叶青全身就会长满头发,苍白就会覆盖全身,失去生机,彻底变成一具傀儡。不知过了多久,叶青原本迷茫的双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灿如辰星,猛地咳嗽起来。每咳嗽一次,就会有一团头发从喉咙中被咳出来。但那些头发好似无穷无尽一样,怎么咳都咳不完。梳妆台上,女子则桀桀怪笑着,铜镜上不停留着鲜血,各种怪诞、诡异的幻象浮现。叶青身上的头发和苍白,不但没有停止,还在继续不断的生长和蔓延。“给我破”叶青吐出一团头发,眼神坚毅,低喝一声,屈指叩于虚空。“自在天魔拘魂妙法”无形魔念如涟漪般横扫而出,叶青身上的头发、苍白,桀桀怪笑的头颅,流血的铜镜,弥漫于空中的幻象,如梦幻泡影般,皆消失不见。叶青仍旧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木梳,正在给梳妆台上的脑袋梳头,只是木梳恰好从头顶到了发梢。叶青惊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他修炼的他化大自在天魔经妙用无穷,魔莲、魔念对此等幻觉、幻境有一定的克制作用,他可能早就在幻境中死了。一旦在幻境中死去,精神湮灭,现实中他也不可能幸免。“继续”这时,镜子上又浮现出两个血字。“刚才是听曲儿要命,现在是梳头要命,娘的,我怎么这么倒霉啊!”铜镜上的血字,煞气凛冽,让人不寒而栗,就像先前琵琶女的眼神一样,如果他不答应,就会有极为可怕的事情发生。叶青咬着牙,以魔念护持神魂,拿起木梳,再一次给梳妆台上的脑袋梳起头来。木梳滑落,熟悉的幻觉和诡异再次袭来。“呼呼”梳妆台前,叶青大汗淋淋,脸色苍白,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已经为梳妆台上的女子梳了五次头,每一次梳头,他都会陷入一种幻觉,有无穷的黑暗与绝望,有无尽的恐怖和畏怖,有无边的痛楚与无望所有幻觉都栩栩如生,让他难辨真假,若非他化大自在天魔经以及先前在南柯中磨砺出来的坚毅、坚韧的精神意志,他很可能已经死在那些幻觉中了。虽然活着,但心神损耗,却让他疲累不堪。“继续”但铜镜,仍旧不依不饶。不过这一次,叶青并未急着动手,而是微垂着眼眸,好像在思索着什么。“继续”见叶青迟迟不动手,铜镜的“继续”两个字开始向下流淌出一缕缕鲜血,铜镜中的女子,亦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