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绿水的话音刚落,叶青也看到了一条小船,从迷雾中驶了出来。忘川河波涛汹涌,腥风扑面,恶鬼无算,但那条小船行驶其间,却如履平地,所过之处,浪涛消弭,腥风散去,恶鬼避开,任他风高浪急、恶鬼咆哮,我自悠然天外天。等近了一些,叶青才看清,所谓的小船,只是一艘纸扎的纸船,纸船前端的桅杆上,挂着一盏灯笼,橘黄色的光芒散落在小船上。操船之人,则是一名身材佝偻、全身裹挟在黑袍中,不见面容之人,应该就是白绿水所说的摆渡人。摆渡人手持一根白骨拼接而成的篙杆,撑着小船,向岸边驶来。小船的速度看似不快,可眨眼间就到了两人跟前。停靠到两人跟前后,摆渡人看着叶青,黑袍之下漆黑一片,只有一双幽绿色的眸子,若隐若现。“走吧,夫君,上船。”叶青咽了口唾沫,事到临头,想反悔已然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向摆渡人走去。当走到摆渡人跟前时,摆渡人抬起胳膊,一只有白骨而无血肉的手掌从袖中伸了出来。叶青取出忘川阴令,放到摆渡人手中,摆渡人接过后摸了摸,收了起来,让开身子。“夫君,你有阴金吗,给摆渡人一些阴金。”叶青收好忘川阴令,正准登船,白绿水忽然在叶青耳边道。“为什么?”叶青不解。白绿水神秘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夫君放心,我不会骗你的。”叶青想了想,从山河贝中取出一锭阴金,但犹豫片刻,咬了咬牙,又取出两锭,递给摆渡人。所谓阴金,可不是什么纸扎的金银珠宝,而是真金白银,只不过事先需要在棺材中放上一晚,才能称之为阴金,可在阴间流通。摆渡人伸出手,接过阴金,不知是不是叶青的错觉,在接过阴金后,摆渡人对他的态度好像变得热情了一丢丢。“登渡船,坐中间”“过忘川,心必坚”“下渡船,不回看”刚登上小船,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叶青一愣,却见摆渡人看都没看他,好似从没说过话一样。“多谢。”叶青拱了拱手,登上船,小声问道:“摆渡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白绿水道:“字面的意思啊,就是说让我上船后,坐在中间的位置;过忘川的时候,一定要心性坚韧;下渡船的时候,一定不要回头看。”“嗯为什么,有什么讲究吗?”叶青疑惑。“不可说,夫君只要记住这三句话就行了,切记不要忘记哦。”白绿水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行吧,你知道的多,你说了算。不过话说,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让我花这种冤枉钱?当然,这话也就想想,没多问。反正钱已经给出去了,还能再要回来不成?“奇怪,我们已经上船了,怎么还不走?”叶青上船后,老老实实地坐在了中间,白绿水挨着他坐下,可等了片刻,摆渡人却未开船。“可能是还有其他人吧!”白绿水道。果然,随着白绿水的话,有几人从远处走了过来,来人的速度极快,几乎同时就到了小船跟前。“好臭,娘的,是你这个臭东西?”忽然,一个头戴小孩面具的人大声道。那人虽然戴着面具,但却光着头,身穿僧衣,一看就是个和尚。“臭东西,小僧要杀了你,为民除害!”“大威天龙,世尊地藏,大罗法咒,般若诸佛”和尚怒吼一声,身上金光流溢,佛光普照,仿佛怒目金刚,一掌拍向身边一个全身裹在黑袍中的人。“轰”黑袍人不防,被一掌拍飞,人在空中黑袍炸裂,一个全身腐烂、面目狰狞,全身散发着浓郁尸臭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静心,你脑子有病是不是?”黑袍人愤怒地瞪着和尚。“你脑子才有病,不,你脑子确实有病,不但杀妻杀子杀父杀母,还到处滥杀无辜,不是有病是什么?”“和尚这就送你去见佛祖!”名为静安的和尚大声咆哮道,仿若金刚,向黑袍人冲去。“静心,你三番两次找我麻烦,莫以为我怕你不成?”黑袍人色厉内荏道。“不怕你三番五次地跑什么?有种跟和尚我光明正大地干一场,谁跑谁是孙子?来啊,来啊”静心三两步欺近黑袍人,蒲扇般的手掌拍下。“大威天龙,世尊地藏”黑袍人双臂横亘,周身尸气漫涌,双臂化作青黑,挡住和尚落下的手掌。“砰”黑袍人闷哼一声,再度被一掌拍飞出去数丈,撞向另外几人。“疯和尚,够了!”一个头戴寿星面具之人接住黑袍人,看向冲过来的静心,骈指如剑,一指划出,空中顿时剑气纵横。可下一刻,纵横剑气生生被全身佛光笼罩的静心撞碎。“你也想拦和尚,我一眼就看出你们蛇鼠一窝,不是好人。也好,和尚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送你们一起去见佛祖!”“疯和尚,这里不是你闹事的地方,要是耽搁了我们登船的时间,你担待得起吗?”长寿翁男子将手缩回袖子里,手指微微颤抖着。“要打滚一边去打,别打扰本公子上船。”几人中,唯一一名没有佩戴面具的青年男子,神情倨傲道。旋即,青年男子看向旁边一名身段玲珑、窈窕的女子,道:“如烟,我们快上船吧。”“好的,多谢傅公子。”女子温声软语道。“如烟不用客气。”青年男子满脸笑容。“哼,你们这些人,一个个是非不分,冷漠自私,无慈悲之心,皆不是什么好人。”静心看着眼前众人,气冲冲道:“日后和尚我定要度化你们。”几人冷哼一声,满脸不屑。“我说疯和尚,你不是口口声声说除恶务尽吗?区区几个人拦着,你就怕了?小心你们佛祖会生气哦?”一个衣着锦绣,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