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图啊,你不懂,这世间万事,那有万全法,吃饭都能噎死,更何况这种事儿呢?”纸道人并未因为泼墨老者的话而生气,摇头晃脑道:“不过,只要能活着,就是好事与幸事,就是胜者。”“要不贫道怎么会请老图你来呢,老图你速度无双,可辟地而行,谁能追得上?”“哈哈这话没错,有我在,你安心!”听到纸道人的恭维,泼墨老者显得十分高兴,胡须抖动,墨汁飞溅,滑稽异常:“不过,老纸张你的障眼法也不错,全都是假的,将那个小子耍的团团转,厉害。”“哈哈不敢,不敢,比不上老图你啊!”纸道人谦虚道,虽然老纸张听起来像老智障,但看在你智商也不行的份上,贫道就忍了。呃我为什么要说也,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儿!“客气,客气!”泼墨老者笑道。纸道人和泼墨老者正相互商业吹捧着,忽然大地微微一颤,紧接着周围的泥土砂石如似冰雪般,迅速融化起来,化作火红的岩浆,将两个诡怪裹挟起来。直至此时,方有恐怖的灼热爆发开来,虚无之火蔓延。“啊”纸道人和泼墨老者同时惨叫一声,纸道人的身体陡然变得焦黄,嗤嗤冒着白烟;泼墨老者和竹车则更显凄惨,竹车和泼墨图上渗出无数虚无之火,熊熊燃烧起来。“地煞七十二法,火遁”纸道人捏了个印诀,周身腾起一阵火焰,陡然消失不见。泼墨图上的老者尖叫连连,身上荡开层层墨汁,试图扑灭画卷上的虚无之火,但刚一靠近,就被湮灭、蒸发。“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泼墨老者惊惧交加,无奈之下,竟然直接脱离了画卷,化为一团墨汁,向外逃去。“呵呵逃得倒挺快,只是,逃得了吗?”地面之上,叶青唇角一挑,负手而行,悠闲自若,不缓不急,踏青寻花般,偏生速度极快,每一步踏出,都仿佛蕴含着某种莫名的韵律,道韵天成。初时,地面轻颤,微尘轻扬,宛如春风拂面般,微弱无声;但下一刻,当叶青停步之时,阵阵轻响,连成一片,平地起惊雷。“轰隆”方圆数丈之内的大地,塌陷翻涌,地底之下正在逃跑的纸道人和泼墨老者只觉得天翻地覆,头晕目眩,无穷劲气碾压而下,泼墨老者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尽皆被碾碎、湮灭。反倒是纸道人手掐印诀,死死支撑着:“叶大人,你不能杀贫道,贫道今天晚上若还无消息传回,金蟾就会杀了你的两个宠物。”“只要你饶贫道一命,贫道可以帮你救出你的宠物,如何?”但他等了数息,却并未听到叶青的回应,或者说,回应他的是愈发磅礴的劲力。“不叶大人,你不能杀贫道,贫道可以可以认你为主,听你差遣”“不饶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轰”可惜,纸道人的话还没说完,便轰然化为灰烬。“呵呵我不需要!”精神感知中,纸道人被烧成灰烬后,叶青冷冷一笑,眼中杀意凛然。是的,他不需要,他既不需要纸道人帮忙救人,亦不需要仆人,他只需要纸道人死。有诡经和运势香在,寻找功夫蛙和芽芽,简直不要太轻松,救出他们更是轻而易举。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纸道人帮忙,更何况万一纸道人耍什么花招的话,极有可能害了功夫蛙和芽芽。毕竟,一些诡怪的手段,诡谲莫测,变幻万千,令人防不胜防。关乎功夫蛙和芽芽的性命,他不得不谨慎小心。此外,洛水城有巡天镜在,诡怪哪儿能轻易进出,据他估计,纸道人压根就不知道金蟾将功夫蛙和芽芽藏在哪里?很大的可能是在蒙他,所以留着也无用。因而,杀了,最安心。同时,杀了,还能得到一枚龙蛇符,何乐而不为呢?先前在千佛殿内炼罡、淬罡,几乎消耗掉了他所有的银色龙蛇符,只剩三枚,他本来还担心因为银色龙蛇符不足,无法使用命运之痕呢,没想到刚出千佛窟就有诡怪自动送上门了,还一送就是三个,抱团来送,舒服。生前送消息,死后送符,好人,哦不,好诡怪呐!“对了,先问问诡经蛙兄和芽芽被藏到哪儿去了?”纸道人死前说过,如果他晚上还没有消息传回去,功夫蛙和芽芽就会有危险,所以他得抓紧时间,趁金蟾惊觉之前,先救出芽芽和功夫蛙再说。“噗”咬破舌尖,连续数口精血喷在诡经上,诡经上方才浮现出一行行血字:千佛殿内机缘藏,岂知窟外祸事伤?蛙兄芽芽皆不见,两眼抓瞎心茫茫!幸好消息送上门,诡经一展威名扬;要问他们在哪里,洛水河畔琼花舫!“又换风了?还是首狗屁不通、自卖自夸的打油诗,作为诡器,咱要点儿脸行吗?”叶青收起诡经,心中不由吐槽了一句,不过诡经这次倒是很爽快,没卖关子,直接说出了功夫蛙和芽芽被藏在哪里?“琼花舫,很好!”叶青眼睛一眯,眼中的杀机一闪而逝。琼花舫,洛水一十八舫之一,不同于翠微舫的雅致清高,琼花舫乃是洛水十八舫内有名的红罗帐,温柔乡。“没想到功夫蛙和芽芽会被藏在这里?好心计!”叶青潜入琼花舫后,看着芜杂热闹、人流如织的琼花舫,心中冷笑。一来这里人流密集,可以借人气掩饰功夫蛙和芽芽的气息;二来琼花舫乃洛水十八舫之一,声名显赫,不会有人想到金蟾会将功夫蛙和芽芽藏在如此显眼之地,靖安卫也会下意识放松对琼花舫的搜查,转而放眼于一些偏僻之地。三来一旦事情败露,琼花舫内的客人,正好可以作为诡怪的人质,就算当不成人质,也可以当作陪葬品。四来,则是琼花舫乃烟花之地,品流复杂,耳目杂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