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不可信, 半夜会爬别人床的男人说的话,鬼都不会信。
即使简行生严厉拒绝了对方的求欢,最后还是被占了便宜,只是没占到底罢了。
天光微亮, 他软软地睡在被褥当中, 额角流下薄汗, 被身侧人抹去。
迷迷糊糊间, 简行生听到门打开关闭的声音, 他稍微醒神,想了一下现在是什么时辰, 下一秒又被困意打倒。
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简行生简单洗漱后出了屋门,就看见赵秀明在打扫庭院, 不由感慨道:“真贤惠啊。”
“你这都快成鸡窝了!”赵秀明放下扫帚,嫌弃地说着,目光落在简行生身上时却一顿。
简行生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怎么了?有东西?”
“没有。”
赵秀明抓紧扫帚柄, 心绪烦乱,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赵戎今早脖颈隐约露出来的抓痕, 以及……简行生现在的模样。
岂是一个眉目含春可以形容的!明明就像是被人疼爱浇灌的娇花。
简行生没搞懂赵秀明的心思, 起来腹空, 他去了厨灶, 发现里面温着一碗粥, 便端起来吃了, 没过一会儿, 身后就响起了男人的询问声。
“够吃吗?”
“勉强。”
简行生扭头瞧见来人, 舀起最后一口粥水,佯装要喂,“尝尝?”
他没打算真要喂,见赵戎看他,挑眉哼了声,就要把手收回来。
手微动,调羹就被轻轻咬住。
简行生讶异,眼睁睁看着赵戎抿唇,将调羹里的粥水吞吃入腹。
“……你还真吃啊。”他缓了一会儿,才道。
赵戎面色如常,不等面前人生气,手抬起,递过去一包油纸,里面是香甜的糕点。
明晃晃的讨好。
简行生心里没聚集起来的气一下子就消了,他随意坐在灶台旁用来充当椅子的矮木桩上,捻起一块放入口中,是甜米糕。
吃了几块,赵戎就对他说:“我要和明哥儿去镇上,你有什么东西要我带的吗?”
简行生思索片刻,摇头,“没有。”
说着打了个哈欠,眼角泛着泪花,仰起头看赵戎,瞥见他半遮半掩露出来的一点破皮的抓痕,翘起唇角,点点自己脖颈的位置。
“要是有余钱,给自己买个膏药涂涂。”他拉长声调,“怪难看的。”
“……好。”
有心招摇的某人往里掩衣领,耳根微红。
与此同时,因着昨天的事儿,村子里的其他人也知道赵秀明和赵戎现在暂住在简行生屋里头,不免议论纷纷,对赵秀明与赵父道:“你们也不怕一起被坏了名声。”
“明哥儿还未出嫁呢,要是被带坏了怎么办?”
“况且还有个男子,指不定……与那寡妇无媒苟合!”
明面上说的话尚且如此,更别提私底下说的话了。
赵父虽然对简行生没有偏见,可也还是忧心赵秀明的名声,而且他其实也有私心,想要让赵戎入赘他家,也好给赵秀明一个依靠,于是便跟赵秀明提道:“不如你们去你大伯家住两天,这屋子爹后天就能全修好。”
“去大伯家,不就是任小叔他们拿捏吗?”赵秀明不愿。
大伯一家脾气软和,知道赵老婆子性子,平日里能躲则躲,这几年没了大儿子,干脆就守着小儿子过活,就连简行生也不搭理,就耗着对方,等着小儿子成亲,生多几个孩子过继过去,当大儿子的后代摔盆。
当然,要是赵老婆子和赵小叔过去,他们自然也会顺着他们,不会管赵秀明与赵父。
“那住在你嫂子家,也不是事儿啊,还有赵戎……”赵父欲言又止,“你们……”
“我和赵戎没什么。”
赵秀明心如止水。
这段时间他倒是看出来了,赵戎根本就对他没意思,反倒是……和简行生有点猫腻。
“爹,你要是真想为我好,我们就搬出村里。”赵秀明再一次向赵父提出自己的想法。
赵父犹豫:“搬走……我们能去哪?田呢?屋子呢?”
“我们田也就几亩,可以租给村子里其他人,屋子也可以托隔壁大娘看着,我们现在赚了有银子,足够我们去镇上住。”
赵秀明说出最重要的一点,“搬走,就再也不用管小叔他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