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行生醒来后,双眼无神地看着帷帐顶。
他动都不敢动一下,一是身体不太舒服,二则是因为身旁的男人把他搂得太紧,他怕一动就把人弄醒了。
“你醒啦?”毛球在他脑海里喊。
简行生没吭声。
毛球安慰他:“好啦,事已至此,不如你真的从了他算了。”
它还蛮可惜的,要不是昨天晚上简行生哭得太厉害,说不定就成了,结果最后竟然是用手,它都为衣文修感到委屈。
有老婆都睡不了,多难受啊!
简行生怒从心头来:“你还敢说,昨天叫你救我你也不救!”
毛球委屈:“这没法救啊,而且我看你也不算没爽到吧。”
简行生一噎,回想起昨晚的事,心头戚戚。
还好没做到底,要不然他人都得没了。
他不禁侧头看向身旁还在睡梦中的男人,这家伙吃什么长大的,简直吓人。
“醒了?”
伴随着男人沙哑的声音,一股大力带着简行生投入了对方的怀抱。
他双手下意识抵住面前光裸的胸膛,想要后退,却不料被搂得更紧,要不是他及时侧头,简直都要亲上去了。
“没醒?”
衣文修低下头,薄唇轻轻印在怀中人的额头,一路往下,亲到脸颊。
想装死的简行生赶紧开口:“醒了醒了,你放开我!”
说着他就扬起脑袋躲,结果反而被抓准时机,堵住了唇。
男人压过去,摁住挣扎推阻的双手,强势而不容拒绝地撬开唇齿,攻略城池,因交缠发出的水声令人面红耳赤,此时,就连呼吸都被掠夺。
离开时,简行生看见对方唇角的水渍,恨不得掩面而逃。
他把脸逃避地侧开,却没想到感到湿润柔软的唇贴到了脖颈上。
这会儿他真的要崩溃了。
简行生顾不得其他,回过头双手捧住了衣文修的脸,“别亲了……”
“为什么?”
衣文修抓住他的手腕,掀开眼皮看他,黑眸里含着的欲望让简行生腿脚发软。
简行生咬唇,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不能白日宣淫。”
毛球很想冒头提醒,男主怎么可能在乎白日宣淫这种事,日天日地都不为过啊!
事情的最后是简行生又被摁着亲了好一会儿,直到他双目失神地靠在男人怀里,眼眶发红得像是又要掉眼泪,才被放过。
今日衣文修叫人进去伺候的时间晚了些时候,加上简行生一晚上没出来,院内的小厮心里难免私下讨论了几句。
“估摸着是成了。”
“没想到简行生看着闷不吭声,实际上是个干大事的!”
“虽然比不得通房,但以后估摸着能拿到的好东西不少。”
有人酸溜溜地说:“我要是长得好点,我也愿意伺候少爷。”
“别说,长得好也不一定能伺候……”
几人说着,余光瞥见正伫立在衣文修屋外等候的竹东,声音小了下去。
等他们走了,竹东才抬起头,沉默地看了一眼屋门,手不自觉地慢慢攥紧。
不知道等了多久,竹东觉得自己的双腿已经开始发麻了,才听到内屋传来声响。
“进来。”
他惊醒一般应声,赶忙端着温水走了进去。
屋内很安静,日光照亮一片,唯有帘布遮住的内间略有些昏暗,竹东垂着头将手里的东西端到一旁,没忍住抬头看过去,便看见了一道隐隐绰绰的单薄身影正从床榻上爬起来。
哒——
物件相击的声响让竹东立即回神,他往声源看去,看见了被随意扔在了盆上的巾帕。
似有所感,他下意识抬头,对上一双冷眸。
“出去吧。”
衣文修语气平淡,竹东却心生惧意。
想说的话哽在喉中,他重新低下头,转身狼狈地离开。
简行生并不知道这发生的一切,他在床榻上胡乱系好了衣衫,穿上鞋就准备趁着衣文修洗漱跑掉,然后……不出意料地被抓住。
“笨。”
衣文修伸手撩开他脸颊旁的碎发,将他内翻的衣领扯出来。
一股热意涌上脸颊,简行生一瞬间觉得自己这张脸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