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原本靠在角落的身体不自觉朝她靠近,右手食指碰了碰人发烫的脸颊,小姑娘哪里都是软乎乎的,皮肤白皙又细腻,跟刚剥壳的鸡蛋似的,跟他布满伤口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温度确实有点高了。
他换了左手覆在人额头探了探体温。
他的担心有点多余,这肯定不是发烧,单纯就是她把自己捂的太热了。
不可能让人真的在这儿睡,林岸掀开被子起来,先把茶几上的小炉子熄了,再俯身把睡着的唐依依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咕噜一下,被子里的热水袋滚了出来,同时,楼下传来一声撞击铁皮的声音,——她家后门是铁门。
林岸放轻脚步,把人放到床上,整理好被子,而后又把热水袋给她放进去,丢到脚边,手不小心碰到她的脚,却是一片冰凉。
这身体是真不行,拿热水袋都捂不热脚。
他把热水袋往她脚心下放好,才盖好被子。
二楼客厅就亮了一盏落地灯,电视的声音也挺小,林岸拿遥控器干脆给关了。
楼梯的灯没开,他站在黑暗处,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贴着墙壁下楼,下到一半,正好看见在厨房摸索的一道人影,那人也看见了他,下意识拿起了厨房的刀,林岸动作更快,直接一手撑着栏杆从楼梯上翻了下来,她家厨房是开放式的,楼梯下来就是厨房的走道,闪身躲过劈头的一刀,林岸反手就握住那人手腕,直接把人胳膊给卸了。
一声杀猪似的哀嚎,菜刀落地。
这个点村里不少人才刚睡着,他一叫,不少人都醒了。
林岸将他反手拿绳子绑了,然后打开灯,看清这人之后,摸出口袋的手机先给村长打了个电话。
这小子看起来不到二十岁,身高一米七左右,瘦的皮包骨,被他制住之后怂得不行,一个劲儿地喊哥,让他不要报警。
“之前也是你偷的?”林岸问他。
“是、是,这不是快过年了么……”
看林岸这身形就知道今天没戏,小年轻还是很识时务的,嘴皮子叭叭求饶。
林岸听着烦,楼上唐依依还在睡觉,他再这么叭叭下去迟早要把人吵醒。
于是他单手把他拎了起来,带到门口路边,正好村长也过来了。
这大晚上的,村长睡的好好的,一听抓到了小偷穿了个睡袄就出来了,林岸就比较抗冻,一身毛衣长裤而已,——就连人家小偷都穿得棉袄。
“认一认,是不是咱们村的?”林岸问村长。
村长一看那小年轻就气不打一出来,一脚踹在人膝盖,小年轻一下子就跪地上了,哎呦哎呦直叫,还叫村长叔。
“哪个是你叔!我没你这侄子!”村长在一边抽了根树枝就往他背上抽,“你他妈不是在外边打工吗!狗娘养的偷东西偷到自己村里!你丢不丢人!”
这两人吵得太热闹,林岸都头疼,劝了两句才缓过来。
“林岸,你这没报警吧?”冷静下来,村长才想到事情的严重性。
“没。”林岸一看他这张脸就觉得眼熟,猜测是村里人,就没报警。
村长松了口气,又踹了不争气的侄子一脚,“你没偷人什么东西吧?!”
“我……我刚撬门进来就被抓了。”
“另外几家偷的东西呢?卖了?”村长又问。
“我卖了……”
“狗娘养的!你是不是又抽大’麻没钱了!”
小年轻垂着头一声不吭。
村长都快气疯了,朝林岸说:“你回去看看有没有丢东西,这小子我来处理,你放心,他偷的东西明天我就让他还给人家。”
说完,村长就揪着侄子耳朵找他爸妈去。
“他吸‘毒?”林岸叫住他们。
“……就大’麻,”小年轻还狡辩,“国外都合法!”
“这里是中国。”林岸冷着脸,“人放这吧,我叫警察过来。”
村长都愣住了,“这是光华家儿子,真不能报警,都是一个村里的……”
“您放心,他不是第一回进去了,”林岸冷笑,一改方才的态度,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您也知道,我还没退伍,要是他只是偷东西,看在一个村的份上我不会多管闲事,但是他吸‘毒,抱歉,今天他必须要进警局。”
村长看看侄子,又看看林岸,咬咬牙,一巴掌扇侄子脸上,“你就等着蹲监狱吧!”
“叔!哥!!别报警啊,我刚出来!哥,哥我求你了,这都快过年了……我家里就我一个,你看在我爸我妈的份上……”
林岸正在打电话报告情况,看他真的报警,小年轻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忽然朝他撞了过来,刚刚村长准备带他走的时候给他绳子解开了,他左手哆哆嗦嗦握着一把弹簧‘刀朝着林岸脖子扎。
林岸右手格挡,刀尖划破手心,他满手血扣住人手腕,一把把刀卸了,腿往人后一绊,直接把他摁在了地上脸朝地。
一边的村长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