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 铃梓发现自己身侧的卢猫猫还在熟睡,本着不打扰它的态度,她轻手轻脚地走下床, 给两个人都做了早饭。
虽然手艺确实不敢维恭,但是勉强能够入口, 她现在需要在迪卢克面前的姿态需要尽可能地放低一些,这样才不会让他特别生气。
她将留在宠物店内的一些猫咪抱出来简单清洁了一遍,然后就任由它们在庭院的空地上随意玩耍,自己又去做别的事情了.
等到他再次回过神来, 迪卢克已经醒了,他穿着比平时简单一些, 是蒙德人常见的便服款式,但是却由他穿出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他正站在院子的中央背对着她, 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将他红色的发丝映衬的犹如发光一般,神色看上去恬静而平淡,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贵公子。
——如果铃梓能忽视他手中正在握着的邪眼上。
她的一颗心直接就吊了起来, 这下连喊他进来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垂着头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劈头盖脸训斥一番的准备。
迪卢克应该也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但是只是瞥了她一眼而后又背过身去,蹲下来任由一只猫咪舔着自己的手掌,他的气质莫名其妙地吸引了很多猫不断贴近他,甚至还有的猫在他的脚底下打滚, 他也没有开口阻止, 而是任由它们去咬自己的鞋。
铃梓看见他轻轻一抬起手, 就有猫咪源源不断地凑过来, 去抓他手里的东西,显然被他激起了很浓厚的兴趣。
“真是个危险的东西,你说是吧,铃梓?”迪卢克对着她笑了笑,语气轻松而又调侃,但是铃梓却莫名其妙地嗅出了一丝他心情并不愉快的感觉。
“是的。”她无力地垂下了脑袋,“我错了,我没有意识到它的危险程度。”
“只是一点点的诱惑,就可以让大家趋之若鹜。”迪卢克低垂着眼睛,看着脚下将他包围的里三圈外三圈的猫咪,“你当时又是怎么想的?”
“我只是……”铃梓哽咽了一下,而后硬着头皮说了实话,“我当时察觉到未来可能会有很多危险,只是想有一点自保的能力,所以才从书房里拿走了……”
迪卢克收起了笑容,沉沉地呼出一口气,而后又问道:“你在说什么?”
铃梓有些发懵,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邪眼:“我是在说邪眼。”
“而我只是在说猫薄荷。”迪卢克张开了另一只手,铃梓这才发现他的手中握着好多片猫草,此刻被风一吹,又洋洋洒洒地落在地上,猫咪们看到了立刻做鸟兽散,显然它们方才围绕着他也只是因为这些猫草而已。
“我只是在问你当时为什么会想在花盆里种这个猫薄荷。”迪卢克的声音有些故作愉悦,铃梓却没有从中听出多少玩笑的感觉。
“我……”铃梓此刻的头恨不得直接钻到地底,其实迪卢克起初就是在说邪眼,他在用玩笑表达自己的立场,让她意识到这件问题的严重性。
“不过既然你提到了这件事,最好我们也来商量一下这个事情。”迪卢克叹了口气,显然质问铃梓这种事情让他有些为难,但是发现她使用邪眼这件事让他不得不摆出一份质问的态度。
从父亲因为使用邪眼而去世开始,一提到邪眼他便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邪眼对他来说有着极端的含义,仇恨、无力、秘密……而如今他发现铃梓正悄悄走向了天平的另一侧,甚至险些在不知不觉间让这种平衡轰然倒塌。
“你知道的,这件事对我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十分轻易就翻过去的事情。”他垂头看着铃梓,语气十分的严重,邪眼让他失去了最亲密的人,而若是铃梓也因为邪眼而受到危险,他甚至都不敢想象……
“对不起、对不起……”铃梓也不知道说什么,只知道一味地道歉。
她明白自己对于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对此她感受到十分地愧疚,即便使用邪眼她也并没有后悔,对于她来说她利用邪眼在散兵手下救了空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但是她也要承受迪卢克对她的责备,因为她辜负了迪卢克对她的感情。
这种感情太沉重了,她已经知道不是她几句抱歉就敷衍了事的。
“好了。”迪卢克不忍心看着她小鸡啄米一样一直点着头道歉的样子,他觉得铃梓能体会到他的情绪,因此也没有将话说得太满。
他有很多句话想说,最后只能将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我能理解你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希望你在下次行动之前多多考虑我的感受。”
他希望她能从他未尽的言语中感受到他的心意,因为她对他是十分重要的人,所以才不忍心看她因为使用邪眼而伤害自己,甚至在追求力量的过程中失去自我的生命,那种痛苦他不敢再去承受第二遍。
看见她沉闷地点了点头,迪卢克就将那个邪眼手套揣进了自己的口袋中,显然再也不会拿给她用了。
铃梓感受到两个人的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于是挤了一个笑容出来想要活跃一下气氛:“你之前就来找过我吗?”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