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就喝,虽然说只喝一点,但是酒杯很快就见底了。
铃梓眼睁睁看着还剩下的大半杯酒被他饮尽,而他只是轻轻眯了下眼。
玻璃杯上两个人的唇印叠在一处。
迪卢克皱了皱眉,显然是在消化酒精带给他的异样感受,然后他缓缓评价道:“不错。”
铃梓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思考酒杯里幸好没有装多少酒,要不然迪卢克再变成猫猫就不好收拾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杯葡萄酒的原因,空气中似乎多了一股香甜的气息,迪卢克站在她的身旁,垂下头看着她,他的手中仍然拿着那个玻璃杯,但是过了不一会儿,目光就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酒意。
“我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了。”
“是什么?”铃梓眨了眨眼睛。
“所有愿望都会被实现吗?”他的声音略微地迟钝,似乎被那杯酒浸透了,“我是指,有关于你的,你刚才说过的,会帮我实现愿望。”
他这幅样子,好像还是喝醉了,甚至断句都奇怪了起来。
铃梓哭笑不得:“是啊,我肯定会尽力去满足你的。”
“嗯……”他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低头看她,“你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吗?”
还没有等她答应,他直接握住了她的手,与她掌心相贴后死死锁住,铃梓感受到他身上有些高的体温,好像被酒精蒸熟了,即便是在凉夜里,也没有驱散他的温度。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不会跳舞。”铃梓说。
旧时蒙德还存在着贵族之仪,时不时就会举办盛大的舞会,大家会穿上华丽的衣装,在舞池中翩翩起舞,舞步复杂、困难但华丽优雅,一度是贵族人士的必修课,可是随着自由之风在这片大地上重起,那些繁琐的仪式也一并被抛弃了。
“没关系,我教你。”迪卢克说,“我们现在需要去一个安静点的地方。”
说完,他拉着她的手,推开门跑到楼下,然后不顾一群人的祝福和惊呼,冲出了天使的馈赠,他拉着她不断向前奔跑,跑到了一处住宅后的草坪上。
四周十分的安静,天空只有一轮明月高悬着,沉静而温柔的将银纱似的月光铺满大地,像是新娘的纱裙,而弯绕曲折出则是她婚纱上神秘的褶皱。
这片草地十分的宽阔,楼房将它巧妙地包围起来,因而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
“就在这里吧。”他显然很满意这个地方。
迪卢克将手搭在铃梓的腰上,又示意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肩膀处。
他和她的手紧紧相握,脚下挪动了几步,带着她向一旁转去,而铃梓则感觉脚下有些别扭,她窘迫地叫起来:“不行不行,我感觉我会踩到你的脚。”
“没事,跟随你自己的感受就好。”他说。
铃梓吐出一口气,缓解了一下紧张,试探性着跟着他的节奏挪动着脚步。
迪卢克看出她的紧张,轻笑一声:“不必太过在意我的步伐,这样反而会打乱你自己的节拍,你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我会配合你。”
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有些灼热,贴着她的衣料,又传到她的身体里,她无知无觉地捏住他的肩膀,一步、两步,两个人在这片草地上静静旋转着。
安静、清冷,除了他手在触碰的地方,她的每一处都能感受到夜带来的凉意,但是偏偏这一点火苗又驱散了这点感受,让她贪恋他的怀抱,随着他静静起舞。
方才葡萄酒又涌现出来,铃梓四肢沉重,体力上她劳累了一天,已经很是疲惫,但是偏偏头脑又无比清醒,好像有一点幽暗的氛围在两个人中滋生,但是他们都十分默契地没有为这一点旖旎负责。
转身时肩膀和胸膛的触碰,松开又拉起来的手,包括两个人时而相交的眼神……即便是没有任何奏乐充当背景,但是两个人都在心中数着同一个节拍,感受着逐渐同步的心跳。
最终,两个人都默契地停下脚步,迪卢克则将她拥在怀里,双手扣住她的头,当做一个完美的谢幕。
他呼吸的声音在她的耳畔,沉重又安心,好似了却了一桩心事。
他抬起头看着她:“铃梓,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