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元卓大概在宫中等了有五日,这才等来摄政王递上来的帖子。
那帖子是用红色纸所制,拿在手里不用翻开,就知道是喜事。
桑元卓几乎是长舒了一口气。
这事情,总算是成了。
他把阿童叫了过来,让她去备上厚礼,在摄政王成婚那日送过去。
阿童领命出去的时候,恰巧碰上了前来送甜点的皇后。
她垂下的眼眸,视线在皇后腰间挂着的那枚玉佩上狠狠一顿。
这是......原来是把玉佩送给了皇后。
摄政王大婚,皇城里铺满了红妆,锣鼓喧天。
一向勤勉的桑元卓松了口,在这一日所有臣子都可以不用上朝。
朝是不用上了,但还得去摄政王那贺喜。
他们也很想知道,那个能让摄政王松口娶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策宸凨换上了大红色的新服,正要走出去,就见策念念从外头奔了进来,一把扑在他的大腿上。
“爹爹~”
她手里拿了个东西,等策宸凨蹲下去的时候,塞进了他的手里,而后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策宸凨低头一瞧,是被修补过的红色剑穗。
桑元卓到王府的时候,大婚之礼已经行了大半。
清风拂过,红盖头随之落在了地上。
众人惊呼了起来。
“南蜀公主?”
甚至有几个白玉臣子脸色大变。
这南蜀公主回来,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策宸凨冷眼扫了过去,他俯身捡起了那条落在地上的红盖头,重新罩在了虞晚舟的头上。
“她不是南蜀公主。”
他只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不管众人纷纷议论,牵着虞晚舟就走出了大厅。
无人敢追上前询问。
“皇上,那分明就是南蜀公主啊!”
内阁大臣惊慌失措地上前,“三年前,这摄政王险些为了那南蜀公主起兵,如今她回来了,那......”
“你看错了。”
桑元卓双手背在身后,提及当年的事情,他脸色阴沉得厉害。
“可她分明就是......”
“那女子只是长了一张和南蜀公主相似的面容罢了。她不是南蜀公主。”
围在桑元卓身边的一众臣子目露诧异。
“不是公主?”
“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还有相貌如此相似的女子。”
“难怪啊,难怪摄政王会松口成亲,原来是因为那张脸。”
大婚之日,新郎理应是要在外头应付宾客的。
可策宸凨把虞晚舟送入洞房后,再也没有出来。
喜婆候在外头等了小半个时辰,才忍不住催促,“王爷,客人们都还在外头等着你呢。”
最重要的是皇帝来了。
他摄政王总不见得要把皇上也晾在外头吧。
喜婆是这样想的,有皇帝在,摄政王总要出来敬酒才是。
可她却是想错了。
摄政王淡漠的声音从新房里传了出来,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
“本王不待客。”
说这话的时候,他正把虞晚舟脑袋上的那顶凤冠摘了下来。
凤冠颇重,压得虞晚舟有些头疼。
她趴在桌子上,推了推策宸凨,轻声道,“你得出去。”
“上一次成亲,我险些救不了你。”
男人眉头深皱着,很是介意当年的那场婚礼。
当时她们成婚,是虞晚舟算计了他。
他心里清楚的。
原本,他也没有觉得那晚的洞房花烛会闹出什么事情,他总归是在外头守着的。
可自从虞晚舟从城墙上跳下来后,他每一晚都会梦到她。
有时候,是年幼的她,被淳贵妃追杀,他一路相互,却没能把她送出宫,醒来时,他满头的冷汗。
有的时候,是落入她养母手中的虞晚舟,险些死在了那个冬季。
他醒后,惊魂未定了许久。
前一日,他梦到了那场婚礼,虞晚舟的血染红了整个洞房。
他心里头惶惶不安到了今日。
“你不用管我,我懒得去应付外头的人。”
桑元卓在又如何?
喜婆无奈,在外头劝说了几句,也听不见屋里头的动静,只好转念劝起了新娘子。
“新王妃,您初入王府,若是行不正,往后可要落人口舌的。”
这话听得虞晚舟眉头直皱。
她抬脚踢了踢策宸凨,“你听见了没有?你又想害我被人说是非么?”
策宸凨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困倦,起身扶着她躺在了床上,“你暂且在这里休息,我让念念过来陪你,石渊就守在外头。”
她眼睛看不见,若是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