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王饱餐了一顿,又喝了不少的酒,一闭上眼就趴在了桌子上。
“王爷?”
霍古瞥着他,一连喊了两声,发现他真的醉倒了,这才端起了酒杯喝了起来。
屋外传来脚步声,他一抬见,就见策宸凨抱着那柄残剑走了进来,红色的平安剑穗随着他的脚步晃荡在身前。
“你这剑又不是什么宝贝,断了就换一个,真上阵杀敌,你还指望用它杀人?”
霍古甚是无语地搁下了酒杯。
策宸凨的这把佩剑,不过是宫中最普通的剑罢了。
他也问过平武了,这才知道这剑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那剑柄上挂着的剑穗是公主亲自做的。
可......那又如何?
舍不得这剑穗,就把它取下来,重新挂到新的佩剑上,也是一样的。
“公主不是给你另外定制了一个佩剑么?你怎么不用那个?”
策宸凨坐在了他的对面,眼刀剐了他一眼,并未搭理。
屋内甚是安静,只有那岭南王的打呼声不绝于耳。
霍古静默了几息,揣测地挑眉,“莫不是舍不得吧?”
想当年他年少那会,也是像策宸凨这样,对于某个女子所赠之物,珍而重之。
说起来,他还颇有心得体会。
策宸凨挑眉, 不悦地盯着他。
得!还真被他猜对了。
“可公主赠你宝剑,不就是想让你用她给的剑,帮她覆灭南蜀么?”
策宸凨拿起面前的酒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等他喝完酒,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若当日他断的是另一把剑,就不会死的那么容易了。”
霍古猜策宸凨口中的那个他,是当日不要命的在策宸凨面前口口声声说,要帮他处理了公主的二皇子司凌。
莫名的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心冒了起来。
霍古一把抓起酒壶,仰头猛地一饮而尽,身子这才暖了起来。
“公主把岭南王给你送过来,送的是一个起兵的名头。”
岭南王带来的那三千精锐算不得什么。
重要的是岭南王是起兵谋反的主谋。
一夜过去,皇城又变了天。
坊间人人都在相传,岭南王和小侯爷意图谋朝篡位,小侯爷死在了宫中,而岭南王却在太后和公主的帮助下,逃出了皇宫。
太后的眼线遍布在皇城各处,也不用虞晚舟费心去找人打听,太后的这些人已经把消息传给了太后。
虞晚舟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眉头微拧。
这消息不是她传出去的,太后也不会传出去。
那么......就是她皇帝老爹的手笔了。
想到这里,那股心惊陡然蹿上了心口。
手中的帕子被她握得有了折痕。
她皇帝老爹到底是从哪里盯上了他们?
是岭南王被请进了西殿,还是他踏入皇宫的那一刻?
又或者,更早一些。
在温凉把消息透露给守在宫门口的那个小厮的时候,也许她皇帝老爹的人就已经盯上了。
坐在皇位这么多年,若非没点手段,怎么会坐到今日。
虞晚舟在这一刻有些慌了。
岭南王的事情败露了,她皇帝老爹抽丝剥茧,自然会查到她的头上来。
即便她皇帝老爹没有怀疑她,淳贵妃也就吹枕边风,不会放过她的。
她都能想到的事情,太后自是也想到了。
虞晚舟觑着太后有些惨白的脸色,保持着安静。
太后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着,杯盖和茶碗不时地打在一起,发出令人心惊害怕的声音。
那一下下的,如同小锤子一边,打在了虞晚舟的心上。
倏地她肚子有些发疼,虞晚舟蹙眉伸手覆在肚子上,深呼吸了好几下,这才缓了过来。
眼下,太后和皇帝翻脸,就差那张纸捅破了。
原先这就是虞晚舟想看到的,可偏偏这其中牵扯上了她,她就无法像个旁观者看戏了。
“晚舟肚子有些不适,先行告退了。”
她俯了俯身,就离开了正殿。
传话的那个人同她一前一后,一道离开的正殿。
“公主慢些走。”
虞晚舟身形微微顿下,轻蹙着眉头,才要转头,却又听那人道,“公主只管往前走,属下有一些事情相报。”
他顿了顿,又道,“属下是驸马的人。”
虞晚舟惊讶地僵在原地,只是过了一息,她就又抬步继续往前走着,面色如常,只是走得有些慢。
她身子重,走得慢些也实属正常,而那人是下人,跟在主子后头不越布也是守着规矩。
故而,在院中打扫的宫人并未觉得异常。
“我们的人已经查证,此消息正是皇帝派人散播出去的,皇帝在留小侯爷在宫中时,已经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