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和马嬷嬷一道出来的。
可身世却不是那么简单。
这丫鬟叫云简,是淳贵妃暗中插在太后殿内的。
在太后的跟前,她也不敢做什么逾越的事情,顶多就是传传话。
毕竟太后的手段,可不是开玩笑的。
太后给虞晚舟派人的时候,就把这丫鬟一并派了过来,连同她的身份一起告诉了虞晚舟。
她老人家的意思很明显,这丫鬟是个祸害,你若是不解决她,遭殃的就是自己。
虞晚舟知道,身不由己的苦衷,所以一开始就同策宸凨商量了。
由策宸凨出面,当面揭穿了她的身份,要走也可以。
可云简却是不肯走,硬是要留在公主府里。
她留下后,倒也一直是相安无事。
可自从虞晚舟有了身孕的消息传了出去,这丫鬟就有些不安分了。
前个夜里,策宸凨出门办事,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以往虞晚舟会提着灯笼,在府门口等着他。
但她有了身孕后,策宸凨就不准了。
不仅他不准,整个公主府的人都不准她在晚上吹冷风等策宸凨回来。
虞晚舟妥协了。
那天晚上,她早早地就睡下了。
岂料,这云简倒是钻了个空子。
学着虞晚舟的模样,披着玄色披风,提着一盏灯笼,等在了公主府门口。
守门的侍卫看见了她,当时还没有起疑心,只当是公主担心驸马,所以差她出来候着。
云简生的娇小,在深夜里若是不细看,险些就被当成了公主。
石渊眼拙,当天夜里就错把云简当成了公主,见她伫立在公主府门口,自己连忙俯身行礼,规劝着她回屋歇息去。
少女轻轻地笑开,把灯笼提高了一些,照着自己的脸,“石护卫认错了,我不是公主。”
石渊怔愣了半响,才认出这是府里头的丫鬟。
他甚是觉得奇怪,拉着一旁的门房道,“平日里也没有觉得这丫鬟如此像公主,怎么近日愈发觉得她这言行举止,这身段样貌,都跟公主像的跟个姐妹似得。”
门房也是这般觉得的。
策宸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云简一见他回来,就迎了上去。
策宸凨下意识地后退,当场连自家大门都没有进去。
他蹙起剑眉的时候,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
昏黄的烛光下,云简生怯怯地看着他,娇软地道,“驸马爷,奴婢在此等候你多时了。”
男人嗓音淡漠到极致的时候,从骨子里透出寒凉来。
“你犯了什么事情?居然能把公主气得罚你。”
云简微愣,她还以为是策宸凨误会了,便是将计就计的低下了头,一脸的委屈。
策宸凨盯着她那张脸盯了许久。
半响,他吐出一句气死人的话,“公主特别能哭,我在此等了你半响,也不见你眼眶红一红,没本事学人,就不要丢人现眼。”
云简几乎是整个人怔住了。
“驸马爷,奴婢不是你想的这个样子。”云简一下子就着急了,眼泪还真的就被她给急出来了。
“的的确确是奴婢做错了事情,惹怒了公主。”
她是顺着策宸凨的话往下说的。
“驸马有所不知,女子有孕后,脾气会变得特别大,向来公主也不是故意想罚奴婢的......”
这话听着,连石渊都听出不对劲了,更何况是策宸凨。
身形颀长的男子立在石阶上,他的身影被烛光拉长。
“既然惹怒了公主,明日就找人牙子发卖了吧,省得留在府里头碍着公主的眼。”
云简又怔愣住了。
她咬着下唇,看着策宸凨踏步走进府中。
明明每一步都没有错,每一个字也没有说错。
怎么就变成了这个下场?
翌日一早,云简就跪在了寝房外头。
马嬷嬷唯恐惊扰了公主睡觉,连忙上去低声斥责了她一番。
可云简的脸皮子颇厚,任凭马嬷嬷怎么骂,她就是不走,哭哭啼啼地说要向公主赔罪。
虞晚舟坐在铜镜前梳妆,听着外头的动静,整个莫名其妙。
她何时罚下人了?
若非是太后对她提及过这个叫云简的,她压根就不记得府上还有这么一个人。
策宸凨负手在背,站在了她的身后,蹙眉不耐道,“今日就把她发卖了。”
“她是宫里头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处理了。”
虞晚舟放下了梳子,腮帮子鼓了起来。
虽说太后是默许了她随意处置,可若是处理不好,淳贵妃一定会找个由头来找她的麻烦。
趁着清晨的阳光不错,下人搬来了一张太师椅在门前,虞晚舟就这么坐着。
云简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