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了眼眸,快步跟了上去。
阿卢瞧见尉迟浩跟在策宸凨的身后,他连忙要追上前,却被平武拦了下来。
“放心,他跟不上策将军的。”
阿卢半信半疑地待在了军营内。
海边白浪翻滚着,不断地拍打着陡峭的礁石。
海面上的船舰随着波动的海浪,晃动的愈发厉害了。
深夜的风很大,仅仅是站在岸边,都觉着身子被夜风推着往前走。
尉迟浩不善水性,不敢再贸然上前,只得蹲在了礁石下方。
高大挺拔的少年解开披风,轻轻一跃,遁入了海中。
他游得很快,眨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尉迟浩不甘心地一脚踩在了他的披风上,一波海浪袭上岸边,打湿了他的双脚。
他在岸边守了一会,那海风席面,犹如寒冬腊月的风,刮得人浑身生寒。
尉迟浩没有坚持多久,带着一身潮湿的寒气回了军营。
他故意去策宸凨的军帐找他,却直接被平武拦了下来。
“你们策将军,不会不在军中吧?”
军中将士,不得擅自离开军营。
他跟不上策宸凨不打紧,照样有办法收拾他。
平武只是笑笑,反问道,“策将军在哪里,尉迟少将你不是最清楚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尉迟浩蹙眉沉下脸。
“适才我们的将士都看见尉迟少将同我家策将军一同去夜探海寇船舰了,怎么你半路返回了?”
平武的话把尉迟浩打个措手不及。
他没有想到自己偷偷跟在策宸凨后头这件事情,居然被其他人看见了。
尉迟浩清了清嗓子,沉着脸道,“胡说八道什么!本少将是奉皇上之命,查探策宸凨是否有反常之处。”
“我问你,他夜探海寇船舰,所为何事?”
他负手在背,逼问地上前。
平武不为所动,睨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尉迟浩。
因为他没有后退,尉迟浩不得不停了下来,甚至因着平武气场的压迫,他只得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两军交战,自是要探清对方的底细,才好备战,减少伤亡。”
平武所言有理有据,尉迟浩根本找不到错处。
...... ......
张白在甲板上守了大半夜,有些顶不住,招来几个海寇顶在了他的位置上,自己则回屋去了。
他踩过湿漉漉的甲板,低头走进了船舱内。
船舰的后方几个海寇才起身离开,就有一只手自海里伸出,搭在了上头。
颀长挺拔的少年一跃而上,翻身站在了甲板上。
海水从他的脸上不断地往下滴着水。
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他紧贴在墙上,隐在了暗处。
“这里怎么又有一滩水?快把它擦干,免得公主一会又滑到。”
“公主睡下了吗?”
“没有,正哭着呢!大当家和二当家也是的,明知道她爱哭,恐吓她做什么?”
哭了?
隐在暗处的少年蹙眉,冷峻的脸庞一下子变得冷峻紧绷。
他待这几个海寇走后,才又走了出来。
虞晚舟的住处很好找,只要寻着哭声,不用费上多少精力,就找到了她。
“公主别哭了,你究竟想要如何?”
霍古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
她这嗓子一哭嚎起来,没完没了,大伙都没有办法休息,这还怎么打仗?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策宸凨眉头紧蹙着借着窗户缝隙,看着屋内那哭肿了双眸的小姑娘。
虞晚舟用帕子擦着眼泪,哽咽道,“又不是我要哭的。”
“......”霍古, “那你哭什么?”
“我说了不是我要哭的!”
虞晚舟也有些动怒了,怎么这些海寇听不懂人话么?
她的眼睛一受到风吹,就止不住的流泪,偏这海上的风还特别的大。
她也不是自己要去吹风,这不是被张白绑去了甲板上,逼着她去看岸边的军营。
那军营到底有什么可看的?
虞晚舟想不明白。
况且隔着那么远,她只能看见连成一片的山罢了。
霍古有意无意地瞥了瞥那格子窗,随后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他被这公主的哭声吵得头疼!得去给自己抓几帖药了。
霍古离开后,虞晚舟一边哭着一边躺在了床上。
这眼泪落了一整天,她也有些累了。
虞晚舟正躺在床上,听着海浪声发愣,只听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
不知道又是谁来找她麻烦了。
虞晚舟不堪其扰,转身背对着,卷着被褥,埋头在枕头上。
“公主,本将来迟了。”
面容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