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玉锦一心为石渊委屈,自是没有好脸色给他看。
西落晚霞映红了一方天,晚风吹动树梢,枝头落英缤纷,夹竹桃的花瓣如细雨一般纷纷扬扬的飘散下来。
“公主且慢。”
虞晚舟一脚已是迈上了石阶,闻言微微侧身。
尉迟浩上前,微微笑着如春风,“得罪了。”
他靠近虞晚舟,才稍稍伸出了手,越到少女的头上。
玉锦已是着急地道,“你做什么?”
尉迟浩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在她的头上拿下了一朵花瓣,随后递到了她的眼前。
虞晚舟垂下眼眸,扫过那片花瓣,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微笑着朝他屈身行了礼,算是道谢。
尉迟浩捏着花瓣,目送着娇滴滴的公主拾步迈上石阶。
他嗅了嗅手中的花瓣,夹竹桃的花瓣香味很甜,很像是公主身上的味道,他闭上眼睛,再度用力地嗅了嗅。
待尉迟浩出宫时,已是深夜。
他一人骑马至自家府邸门前。
一个红衣女子正懒懒散散地靠在门前的那棵老树上。
“今日收获如何?”
苏禾霓走了过去,看着尉迟浩翻身下马,开门见山地问着。
尉迟浩想着怀中的那一片花瓣,心中欢喜,嘴角勾勒出一道上扬的弧度。
见他如此荡漾的模样,苏禾霓冷下了脸,“我警告你,你别太得意了,那个草包公主对谁都是一样的好,你别会错了意。”
“放心吧,我对嫡亲公主,势在必得,她也只能嫁给我。”
尉迟浩牵着马,推门而入,苏禾霓双手环在身前,跟上前。
“是吗?”苏禾霓冷冷一笑,出言提醒着他,“你可别忘了,你如今成了全南蜀的笑话,都是拜她所赐。”
尉迟浩倒是全然不在意,“原本以为公主木讷得很,很是无趣,没成想我愈发觉得她甚是有意思。”
越是难以拿下的女子,越是有挑战性。
苏禾霓瞥了他一眼,懒得管他,直径问道,“我听说她喜欢策宸凨,真的假的?”
尉迟浩脚步微微顿住,他脸色有些阴沉。
“你适才不是说了吗?她对谁都好。”
“听你这么说,她都对策宸凨做了什么?”苏禾霓眯了眯眼睛,一下子找出了他话中暗藏的意思。
想起那瓶刀伤药,尉迟浩脸色更是难看了些。
他往前走着,脚步加快了不少,压根就不想回苏禾霓的话。
苏禾霓哪里肯就此放过他,追了上去,将他拦下。
“你是不是被她迷昏了,失了智?你忘记你尉迟家同我王府的盟约了?”
尉迟浩仅剩的那一点耐心全然被苏禾霓骂走了,他神情不耐地道,“一瓶药!公主看他受了伤,所以给了他一瓶药。”
说罢,他又好似有些不甘心。
“一瓶药算得上什么?若是我受伤了,公主也会给的。”
公主命御膳房日日给他备下参汤,如此关切,相信假以时日,公主一定会爱上他。
“是吗?”
苏禾霓凉凉地勾唇,冷笑着瞥了他一眼。
尉迟浩好似是为了证明这一点,翌日清晨进宫时,手背上有一道刀伤,还淌着血,他也不处理。
他站在寝宫前时,玉锦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她什么也没有问,抬着下巴就走进了殿内,等虞晚舟醒来时,一边伺候她换衣,一边说起了这事情。
“受伤了?”
虞晚舟嗓音淡淡,挑起了眉梢。
如今尉迟大人可谓是第一权臣,谁敢动他的儿子?
怕不是这位尉迟少将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尉迟浩在殿外站了一个半时辰,手背上的刀伤已经不在流血,也有点结痂了,却不见公主出来。
他有些着急,寻了个借口,站在了虞晚舟的面前,行礼时,刻意把手上的手背露出。
虞晚舟像是被吓到了一般,茶杯掉落在了桌上,溅了自己一身水。
玉锦连忙扶着她进了内寝,重新换了衣物。
尉迟浩只得回避,站在了殿外。
“尉迟少将的心思还真是摆在明面上。”玉锦讥讽道,“若是公主不问问他的刀伤,他还会在您面前晃悠。”
尉迟浩在殿外站了半柱香的时辰,公主才款款跨出了殿外。
他连忙俯身道歉,这一次倒是把受伤的手藏了起来。
过分的刻意。
虞晚舟的心思却是不在他的身上。
少女眼角瞥见正巡逻至她寝宫前的石阶旁的那列巡逻侍卫,仰起小脸,眼眶红红,故作关切。
“玉锦,快请御医来一趟,给尉迟少将包扎伤口。”
玉锦领了命,还未离开,就被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策宸凨冷着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