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舟愣了愣,“最近月信来时,总觉得小腹有些疼,我记得我母后也是如此,她在月信来之前喝下姜汤,便不会觉得疼了。”
“这法子原来前虞皇后也知道?我还以为只有百姓才知道呢。”
玉锦不疑有他。
待她端走了空碗,虞晚舟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策宸凨昨夜昏迷不醒,她大可以在他屋里头翻箱倒柜找出那本二三事。
她懊恼地扶额,“如此良机,居然被我错失了!”
和风轻拂过窗前,树叶簌簌作响。
皇帝批阅着奏折,听见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殿内响起。
他一抬眼就看见了神色如常的策宸凨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请安,而后如往日一边,执剑站在了一旁候着。
皇帝捏了捏眉心,丢下了手中的朱砂笔。
他记得初次罚策宸凨一百鞭时,是他十一岁那年,当时他被打的半死不活,在床上躺了三日无人问津。
彼时,所有人都以为策宸凨活不过第四日,却没有想到他竟是挺了过来。
这么多年,他没少罚过面前这个少年,却是没有把他打死,反倒是他身子恢复的速度愈发快了。
如今的一百鞭对策宸凨而言,是家常便饭。
缓一个晚上,他又生龙活虎了。
皇帝重重地叹气,眼前的奏折再也没有动过。
小太监在一旁看着,还当是皇帝遇上了什么国家难事,转头就对外说了出去。
一时间,恐慌肆起,众人皆在窃窃私语着,说是海寇和白玉部落联手,不日就要攻打过来了。
这消息传到苏禾霓耳里时,她爹镇南王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院中逗着新买的翠鸟。
“爹,这下皇帝一定会来求着你出征。”
镇南王睨了她一眼,将手中的鸟笼递给了小厮,又道,“从今日起,王府避不见客。”
平日里镇南王府的门槛时常被人踏贬,十天半个月的就要请木匠来修一次。
王府不接客的消息只隔了半个时辰就传尽了京城。
经人多番打听,才知道是镇南王久经战场,因着昨夜下雨,受了风寒,病倒了。
百官因着担心镇南王倒下后,无人可应战,纷纷写了奏折,递进了宫。
皇帝看着堆积成小山的奏折,上头写的皆是一桩事情,那就是镇南王病倒了。
他甚至纳闷,镇南王病倒了就请大夫医治,同他说有什么用。
皇帝恼怒地将这些奏折一把推翻在了地上。
往日他有个头疼脑热,怎么不见这些臣子这般关切?
太后走进殿内时,恰好踩在了一个摊开的奏折上头。
尹嬷嬷弯腰拾起,递给了她。
她老人家一看,便是道,“皇帝,你虽与镇南王在朝堂上颇有不和,可私下到底是亲兄弟,便是再不愿,也应当去慰问一番,省得落人口舌说你凉薄。”
皇帝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可镇南王府上的大夫不比宫里的差,虽说镇南王上交了家财入了国库,可他府中的库里还留着不少稀罕草药是他宫里头都没有的。
他有什么可慰问这镇南王的,莫不是要他这个做皇帝的亲自去看他?
太后虽与他不是亲母子,可他心里头想什么,太后清楚的。
“嫡亲公主与禾霓郡主关系亲近,派她去最是适合。”
皇帝面露疑色,“这......”
“我们现在不知道城内潜伏了多少海寇和白玉族人,让公主出宫,不正好探个底?”
这么些日子过去了,也不见这些人动手,指不定是在暗中筹备。
他们一日不动手,皇室就终日惶惶不安,倒不如把猎物送到他们眼前,彻底打乱他们的谋划。
“便是海寇当日不动手,倒也无妨,皇帝你不是怀疑镇南王府有金库么?让公主去打探,她那般没有心眼,最是不会被怀疑。”
此计一石二鸟,甚是妙。
只是把虞晚舟放在了台面上。
皇帝深思之后,颔首摸过胡子,“皇额娘所言极是。”
不过他怕虞晚舟真的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会连累天下人嗤笑皇室连一个公主都保不住,故而命策宸凨随行出宫。
虞晚舟收到皇命时,玉锦满脸的不情愿。
“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让公主出宫?这不是把公主推向火堆吗?”
她小声嘟囔的话被传旨的公公听见了,他瞪了眼玉锦,但碍于公主的面,没有呵斥她。
公公正打算在回头就告诉皇帝去。
他们这些做宫人的,有些话主子不能说,只能借他们的嘴说出去。
想来玉锦所说之言正是公主心中所想。
虞晚舟对着玉锦嘘了一声,神情虽是有些不悦,但是她恼怒时,说话调调依旧娇软,听得出她这性子委实包子。
“父皇用心良苦,如今禾霓郡主不能随意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