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策宸凨是想......谋逆?
因着这个想法,石渊的心突突的一跳。
这小子还真的想造反报仇?
不然如何解释他突然向王爷示好,还不要王爷还恩。
“帮?”策宸凨勾了勾唇,眸底布满着星星点点的嗤笑。
石渊本是想着自己盯了他许久,终于能有一桩事情可以禀报给皇上了。
可眼下却见他是这番神色,心里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莫不是猜错了?
镇南王离开了宫,一路策马狂奔回了王府。
这夜,王府灯火通明,有女子哭嚎的声音不断响起,直到初晓破开云层,这才罢休。
据打更的那老头说,也不知是哪个侍女犯了错,竟是被鞭挞了一整夜。
翌日上朝时,王爷是亲自将荆条跪在了大殿上,也不说是何事,只是一见皇帝来,他就连连磕头,说自己是来请罪的。
在朝的文武百官皆是一头雾水,心里很是纳闷。
这镇南王不是应当昨夜就启程回边疆了吗?怎的还没有走。
皇帝冷面相对,只说了句,“镇南王镇守边疆多年,劳苦功高,何罪之有?”
一句劳苦功高,众人顿悟。
皇帝忌惮镇南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定是抓了镇南王的痛脚,王爷才会卑微至此来请罪。
“本王教女无方,险些酿成大祸,自知罪无可赦,愿皇上另选良将,镇守边疆,本王从今日起闭门思过。”
皇帝一听,脸色更是怒沉。
整个南蜀,虽有大将,可哪比得上威震四方的镇南王。
他若真不去镇守边疆,那白玉部落和海寇岂不是比往日更嚣张。
皇帝哪里是能受威胁的人,他当即大掌一挥,“既如此,那王爷便自行去吧。”
一场博弈,镇南王赌上了百姓的安康,却没有想到这个皇帝竟是半分都不让。
这日,整个南蜀都在说此事,就连养在深宫里的虞晚舟也听说了。
她思量了片刻,觉着表面功夫还是得做给旁人看的。
是以,她修书一封,让人给苏禾霓郡主送去。
在这信送出宫之前,已经被淳贵妃的人拦下了。
淳贵妃几番相请,才把皇帝请到了自己的寝宫。
“臣妾自知无脸见皇上,但有一桩事情,不得不告诉皇上。”
她拿出了一封信,递了过去。
皇帝略略扫了一眼,本就阴沉的脸更是如山雨欲来之势。
半柱香后,虞晚舟跪在了淳贵妃的寝宫外。
冷面的少年侍卫执剑守在门外,目光淡淡地看着她,敛下的眸底晦暗了半寸。
皇帝是有意罚跪她,故而在小太监通传后的一炷香之内,都没有召见她。
虞晚舟惯来将逆来顺受装得不错。
此时,她跪在大太阳底下,额前布着细汗,她亦是跪的笔直,不可不闹,甚至连打听都没有做。
皇帝一直站在半掩着的窗前盯着她,见她毫无动作,一时间没了耐心,便让人将她带进来。
进了殿,虞晚舟照样跪在地上。
屋里到底是比外头凉快一些。
她垂下的小脸神情微松。
皇帝又静等了一会,他不开口,虞晚舟也没有开口。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品出了一番僵持的意思。
当年前虞皇后还在时,他想纳淳贵妃入宫,皇后不同意,两人也这么一言不发的僵持过。
彼时他就输了。
如今自是不能再输给自己的女儿。
皇帝是这般想的,可要论磨性子哪里磨得过前虞皇后亲生的虞晚舟。
“你可知自己错哪了?”
皇帝来回瞧着桌面,当他忍不住开口的这一瞬,他就知道,他这次又输了。
是以如此,他性情更是阴晴不定,现下怎么看虞晚舟怎么不爽。
可少女抬起头的那一双眼睛泪光闪闪,委屈又无辜的模样哪里能寻得到一句重话说她。
皇帝啧了一声,皱起了眉头。
他膝下儿女不算少,可没有一个像虞晚舟这般让他深感棘手的。
“儿臣不知,请父皇明示。”
公主声音娇软,还带着胆怯怯的哭腔,说罢嘴巴一撇,又垂下了眼眸。
淳贵妃将案桌上的那封信亲自递到了她的面前。
“公主,这可是你亲笔所写?你将它读出来听听。”
虞晚舟垂首,瞥了一眼那信纸,当下皱眉,小声道,“这不是我写的。”
淳贵妃愣了半响,回头朝皇上看去。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颇为有默契地看向了跪在地上正满脸委屈的虞晚舟。
“寡人都认得出你的笔迹,你自己认不出?”
虞晚舟俯身磕了个头,“父皇明鉴,儿臣谨记母后教诲,左右手都会写字,母后说私人信件要用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