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一日好过?”苏禾霓不耐地道。
“今日的策护卫从里到外都散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郡主你没有察觉吗?”
闻言,苏禾霓凉凉地睨了她一眼。
侍女见状,连忙低下了头。
她家郡主心情也不是很好啊。
小侍女一心想着哄主子高兴,便是又说了句话,却没有想到此话彻底惹怒了苏禾霓。
她说的是,“策护卫这般不知冷不知热的性子,幸好郡主和他指腹为婚的约定因策家灭门而毁了,不然......”
“你说够了没有?”
苏禾霓凶狠地瞪着她,打断了她的话。
她最是忌讳旁人提起这桩指腹为婚的事情,好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已是没什么人记得了。
小侍女惶恐地低下头,连忙说着自己错了,请郡主责罚之类的话。
傍晚时,下了一场暴雨,一直到翌日清晨才放晴。
有摆摊的小贩在镇南王府后门的几个箩筐下瞧见了一个倒在地上的女子,她身上穿着的是王府侍女的衣服。
没一会,大街上走来几个官兵,将那侍女拉到了拖车上,用草席盖着。
那小贩这才明白了过来,那侍女死了。
“瞧着怪年轻的,定不是生什么毛病死的吧。”
“我刚才可瞧见了,那侍女的手臂上都是血痕。”
有人问了句,“这是这个月第几个了?”
众人嘘声,四散而开。
百姓不知朝堂上的事情,自是不知道今日的镇南王府已不是昨日那般辉煌,府里出了人命,他们自是不敢多言。
苏禾霓昨日出了宫,就去了那家香粉铺子,掌柜的听说又是要一斤重的龙涎香,又是要进宫,吓得他连中间商都不敢做,直接将贩卖龙涎香的海寇推荐给了她。
她不知这卖她龙涎香的人是什么身份,当场见了一面,便是同他约了明日进宫。
海寇首领霍古一听还有这种好事送上门,自是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翌日一早,他早早的就等在了宫门前不远处的大树下。
半个时辰后,天光大亮,臣子们下了朝,三三两两的从宫里头走出来。
镇南王府的马车停在宫门口,因着卸去珠宝,朴素的一时间叫人认不出来。
苏禾霓是等这些臣子都离开了宫门口,这才下了马车,让侍女把不远处树下等着的霍古领了过来。
知道是她带人入宫面见太后,侍卫们不敢多有阻扰,直接放行了。
“一会见了太后,你态度恭敬些,不可抬头看太后,免得冲撞了她老人家。”
苏禾霓瞧着霍古,愈发觉着他粗狂高大,行为举止亦是粗鲁,便是出言提醒着,免得连累了她。
霍古听着,一声没吭。
苏禾霓觉着他还算是听话,却不想霍古只是懒得搭理她。
绕过长长的宫廊,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才走到了太后的西宫,却听守西宫的侍卫说太后和晚舟公主去了御花园。
她又不得不领着霍古折回,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昨日郡主不是说让小的把公主劝说做担保,为何我们不先去找公主?”
霍古走在苏禾霓的身后,慢条斯理地打量着她。
又不想担责付钱,又想邀功,结果白白走了这一趟,人家公主此时就陪着太后。
霍古冷笑了一声,南蜀皇室的人,还是这么脑子不好使。
可他还未得意上,就见宫道另一头走来一位高大挺拔的少年侍卫。
眼熟得很!
他摸了摸鼻子,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苏禾霓因着他那句问话,心头不悦,转头瞪了他一眼。
恰逢此时,策宸凨执剑走过,眸色只是冷冷淡淡地扫过他面上,并未做停留。
他这是......
霍古不禁有些纳闷。
这策家小儿究竟是认出了他,还是有意放过他?
又或者是想当初对付白玉部落的族长一样对付他,来个放长线钓大鱼?
霍古一路纳闷地跟着苏禾霓走到了御花园,终于在荷花池的凉亭里见着了太后以及......虞晚舟。
那丫头见着苏禾霓领他过来时,的确面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她面色恢复如初,转头同太后说说笑笑着。
霍古在心头啧了一声,那策家小儿瞧上的姑娘,还真有几分意思,居然也没有揭穿他。
这两人,还怪有默契的。
“太后,这就是贩卖龙涎香的人。”苏禾霓俯身行礼,介绍着自己身后的人。
不等太后说话,虞晚舟倒是惊讶道,“你今日又换侍女了?”
“怎么?郡主经常换侍女吗?”太后挑眉看向苏禾霓,冷笑道,“镇南王府的排场够大的。”
便是她万人之上的太后,也没有隔三差五的换身边伺候的人。
苏禾霓心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