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多谢降谷君!”薄荷酒往着上司的方向挤了挤。
“不要靠太近......”
“不好意思。”他挪回来了。
-
午夜, 天窗的月光洒落在脸上。薄荷酒假意在梦魇中翻了个身, 实则眼皮抬起一条小缝,偷偷观察睡得正熟的上司。
就是现在!
他起身,为了避免拖鞋发出声音,赤着脚来到一楼, 凭记忆从沙发下搬出医药箱。
箱中的玻璃瓶在手机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刺眼的白光, 他拿起其中的一支,对着月光观察起瓶身的标签。
完全不认识呢。
他掏出手机, 将标签拍下来,然后点击识图搜索。
搜索页一片空白。
“Psilo。”
听到突如其来的一声解释, 薄荷酒险些把手机扔飞。
降谷零穿着斜襟睡衣从三楼缓缓向下走来, 头发被压的向上翘起:“管制药剂, 网上是搜不到的。”
“原来降谷君没睡。”被抓现行的薄荷酒动作顺畅地将瓶子放下, 让自己保持优雅。
降谷零没有开灯,径直走过来,无奈地说道:“如果仁矜想知道这些都是什么,其实可以直接问我。”
薄荷酒讪笑。
降谷零拿起桌上的那瓶:“Psilo高浓度溶液, 常用于逼供。在你被关的时候, 有人试图对你使用, 被我拦下了。”
“这...这样啊。”
“剩下的几瓶,用处区别不大。只是为了防止有些人对一种药物有天然的抗药性, 所以备了几种不同成分但功能相似的药物。我在组织是‘前情报专家’, 有这些东西也不会被怀疑。”
薄荷酒点头。懂了,打着情报专家的幌子,干的都是警察厅的活儿。
“如果不困的话, 就聊天吧。”降谷零按着薄荷酒的肩膀, 迫使他坐下来。
黑田理事官给了降谷仁矜一定限度的自由, 最本质的目的是让薄荷酒完全为公安所用。
而薄荷酒今晚私自出逃,原本仅凭这一点他就会被永远地关下去,再也没有重获自由的机会。不过降谷零并没有对本部讲述实情,而是向理事官汇报降谷仁矜的行动自己知情。
毕竟,仅是降谷仁矜这个名字,就足够让那些高层脑补很多了。
“现在聊?在这里?”薄荷酒环顾黑漆漆的客厅,原来除了子供向动漫的反派之外,竟然真的有人喜欢关着灯审问别人。
“对。”降谷零微笑。
薄荷酒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了勾引降谷零而选择的姓氏有多么让高层敏感。
至于高层脑补出的‘降谷议员是不是已经默许儿子拉拢薄荷酒’的怀疑,更是从未意识到。
降谷零也坐下来,为他倒了杯水:“仁矜,我以为在组织的酒吧我们互相配合时,就已经默认了从这一刻起要信任彼此。”
薄荷酒假装把注意力放在天花板的吊灯上,没有说话。
“我明白让你说出更多关于组织的信息很困难。我可以慢慢等,等你真正明白那些杀戮意味着什么。在这之前,公安不会对你有任何强迫行为。”
“所以,你可以放松一些。”
他向来擅长观察人,却在面对薄荷酒时,心中总会产生质疑的声音。
唯一确定的是——薄荷酒本性善良。
“只要降谷君信任我,我当然可以做到。”
审问对象回答的太过轻松,以至于降谷零摇摇头:“就算不是对公安,多少也对我坦诚一点。”
“坦诚?降谷君要听真话?”薄荷酒皱眉。
“当然。”
“大概是,我本来就无法信任任何人吧。”
青年情不自禁从沙发上起立,45度角看向窗外,神情忧伤。他笑容充满了无奈,降谷零心头不禁涌现一丝酸涩。
青年开口说话:“这就是我的宿命,与人类背道而驰的宿命。就让红莲业火将我与这愚妄的世间,彻底......”
“好了仁矜,我们回去继续睡吧。”降谷零打断他,并撤回酸涩。
被捂住嘴的嘴的薄荷酒被拖回楼上,途中终于挣扎着说完了后面的台词。
“化为虚无吧。”
“这下可以睡觉了吗?”两人回到床上,降谷零悠悠然地问。
“咳,当然。”
降谷零看着身边的杀手闭上双眼,默默叹气。
看来,现在对薄荷酒说这些他还理解不了……
-
次日清晨,去医院打了新的石膏后,8点钟一到两人准时出现在警备企划课。
降谷零的办公室里,开着的窗户把蓝色窗帘吹的乱飞。宛如公安形象宣传模特般的男子坐在办公桌前,冷酷的面容让走线考究白色衬衫看起来更加纯白。
当然也可能是人长得太黑才显得衬衫白,坐在窗台上喝汽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