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安鹤恒介被降谷零擒住,扯下头套。
莲野诚不忍心再看了,捂住眼睛。
“没记错的话,暴力团体对策课安鹤恒介是吗?”降谷零冰冷且严肃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他在监区审犯人时就是这个语调,完了,事情大条了!
安鹤恒介此刻也恢复了理智,见降谷零不再牵制自己,连忙正了正衣领,不服气地冷哼一声。
他没有搭理降谷零,而是把头转向莲野诚,用眼神询问:你让我帮你测试‘关不关心你’的人,原来是你上司?
他还以为是两署的哪个女警呢。
莲野诚闭着眼,眼皮稍稍开了一条缝,点点头。
“在警署旁边演抢劫?”降谷零把头套丢回安鹤恒介身上,“创意不错。莲野诚明天交一份检讨给我。”
安鹤恒介硬着头皮抬高声音,为莲野诚辩驳:“演抢劫怎么了,现在是下班时间,你没资格罚他。”
莲野很想认同地猛点头,安鹤前辈,你真的好讲义气啊!
降谷零瞥了一眼安鹤:“如果暴力团体对策课的工作太轻松使你有空在这玩角色扮演的话,我不介意和你们课长聊一聊。”
“你...”安鹤压住了愤怒。天大地大,工作最大。他把举在半空中的拳头化作手掌,拍了拍莲野诚的肩膀:“你们聊。”
别走啊,安鹤前辈你的义气呢?
漆黑的巷子瞬间没有了任何恐怖的气氛存在,反而是尴尬在一瞬间蔓延开来。
降谷零神色复杂。
“前辈,我只是......”
没办法了。
“我觉得前辈看我的眼神总是很奇怪,好几次我偶然间和前辈对视,发现前辈都在瞪我。我好害怕,怕到整晚整晚做噩梦。我担心您是因为讨厌我所以才想......”
已经走出很远的安鹤恒介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朝这边喊道:“莲野,降谷零要是欺负你,我带你去内事课检举他,内事课课长和我是同期,保证你检举成功。”
降谷零:“......”
莲野诚在窘况中仍然有着一丝窃喜。
既然降谷零不讨厌自己,就可以开始执行后续计划了!
他把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袖子中指甲也不再按进小拇指,已经不需要用疼痛来保持清醒了。
眼前开始出现点点的星星,降谷零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到时间了。
午饭和晚饭都没吃就是为了现在!
让人想吐的眩晕感把莲野诚包围,他的大脑正在关机。降谷零好像在对着自己说些什么,可是他什么都听不见,直到昏迷倒地。
“莲野诚,起来。”降谷零后退一步,习惯性地以为下属还在演戏。
可下属一动不动,不省人事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莲野?”降谷零赶紧蹲下,掐了掐下属的人中。
没有反应。
降谷零简直难以置信。为了逃避批评所以昏厥了,这是什么手段?
思考再三,他把莲野诚抱起来,打了计程车,报出了一家医院的名字。
-
莲野诚昏迷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在医院醒来。
他的左手挂着吊针,起来时险些碰倒吊针架。
他迷茫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发出一声疑惑的“嘶——”
不对啊,昏迷的少年不是一定会被好心的男主角带回家的吗?
如果是全年龄漫画,那么自己会被悉心照顾;如果是18+漫画,自己会被偷偷亲吻;如果是20+漫画,自己醒来后会发现屋子里有奇怪的玩具。
可是,自己怎么会在医院,这和哪种漫画也对不上啊!!!
这还怎么往下进行?
清早的医院十分忙碌,病房外的脚步声连成片,偶而还能听见人们彼此道早安。
“醒了?”降谷零推开门,手里是一堆化验单。他走过来把单据放在被子上,态度很是公事公办,“医生说你的血糖已经到了危险值,挂完这瓶葡萄糖之后要留院观察,检查一下心脏核磁。”
莲野诚低头看了眼单据,“谢谢前辈送我来医院。”
还好还好,降谷零还在这里,并没有丢下自己走人。只要还增加相处机会,就还有戏!
“早餐想吃什么?”降谷零伸出手,专注地把莲野的注射管频率调慢。
“我都可以的,前辈随便拿点什么就好。”
降谷零在关心自己欸,看来也不是完全和漫画对不上嘛。
没准这和自己没看过的某种分级漫画的剧情对上了,比如说...6岁+
“好。”降谷零仍然没有把身上的冷气开关打开,末尾加上一句,“等着我。”
“嗯嗯!”
目送降谷零出门后,莲野诚捂着自己的脸,降谷零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该不会是我血糖太低直接挂了,上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