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人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你和颜之韵见了,就聊这些?”
想必颜之韵把她在美国的事全都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她。
“我来美国的目的是时大哥,你死在这也好,要离开这也好,都不关我的事。”她的声音很尖锐,“当然,时大哥是因为你而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所以不管你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把时大哥给治好。”
原来是和她来谈判,告诫她的啊……
云依人轻轻地扯了扯唇,笑了,“劝我帮颜之韵和司空凌川生孩子?”
“是。颜之韵能救时大哥,难不成你真觉得司空凌川会救时大哥?”她可不信!世界上最想让时擎酒死的人,怕就是他了吧。
“会不会是由你说得算得吗?”她冷讽。
“难道这些日子来时大哥的伤不仅没有好,还变得恶化。就是你这执迷不悟的想法害得!”她要是听话,早早的话司空凌川做了交易,不再和他们斡旋,也不会是如今的局现。
“我可不是让你来说教的,辛小语你要是嫌得没事干,就少在我面前碍眼。”云依人起身,准备走人。
辛小语却快步走到她面前,“难道你就真的要见时大哥死吗?”
云依人把目光移到她脸上,看着她那张愤然的脸,明明想杀她却没这个能力,“你有这个闲心来这里和我吵架,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救时擎酒。”
“我想救!可是你也知道仅凭我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就觉得仅凭我一己之力就可以救时擎酒了?”不是她不救时擎酒,而是司空凌川不救!
她妥协了,司空凌川不同意——想吊着她玩,让她看着时擎酒步入深渊。
辛小语红了眼。
她没说话,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云依人站了好一会,腿有些麻,也不知最近怎么回事,身体很是疲倦。
难不成真的是身体蛊虫的后遗症?
她咬了咬唇,想了想,等时擎酒的事情过了后,她要去医院看下身体。
费森进来了,“少奶奶,少爷醒了,在找你。”
“就醒了?”才昏睡多久?云依人也没有问,立马跑去了隔壁。
时擎酒的情绪很暴躁,似乎是醒来没有见到她,把周边能扔的东西全砸了,差点连手背上的针也要拆了,好在她赶来,及时的制止了,“你干什么?”
“你去哪了?”他猩红的眸子,里面满是血丝,“不是说不会再离开,一直待在我身边的吗?”
他的声音很冲,更多的是恐慌。
云依人闻到了他身上那股药和许久没有清洗的异样气味,有些反胃想吐,可她忍住,“我在隔壁吃饭。”
“为什么不到这里吃饭?偏偏要跑到隔壁去?怎么,你就是想离开我对不对?”
云依人醉,这男人怎么就油盐不进呢,“你在休息我吃东西怕吵醒你。”
“虚伪!”他偏过头,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云依人再也忍不住了,距离他很近,捂着嘴,也顾不得他现在还在发脾气,连忙跑出了病房。
后面是时擎酒那暴跳如雷的声音,“云依人!你要去哪?”
其实这病房是有一点异味,但不重。
长期吊盐水,后背的伤恶化灌脓要换洗,加上天气冷,窗户没有打开,气不流通,是会有点气味。可对常人来说,没什么大碍,可此时的云依人是个孕妇,正好是敏感时期,对什么都很排斥。
费森在时擎酒的眼神下跟了出来,见云依人倚靠在墙壁上,很难受的在大口喘着气。他走过去,担忧地问,“少奶奶,你怎么了?”
云依人没说话,她轻咬着唇。
“少爷现在受着伤,还在里面等你……”示意她别这样对少爷。
云依人深深地呼吸,“我知道,可能是对这里水土不服。”
费森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她都来这里大半个月了,还水土不服?心中虽疑惑可却没问出来,因为云依人已经走进去了。
云依人一踏进去,就好难受。
怎么回事?
“怎么,现在让你待我身边都待不下去了?”刚刚那模样,分明是如此的嫌弃。
云依人坐到他面前,强忍着胃里的翻腾,“这房间气味太重。”
时擎酒剜了眼她。
说什么借口,分明就是她嫌弃他!
不过他也并未说什么,抿了抿唇,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她那半边脸上,见她脸色确实是不太好,他立马叫来费森要换房。
费森自然是不同意,其实他觉得房间没什么味道,且时擎酒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挣脱。
这少奶奶存心故意的?他蹙着眉望向云依人。
“不用了,我眯一会就好了。”
时擎酒拉住她,心里已经明白了,“你不是嫌弃房间气味太重,而是在说我身上的味道是不是?”
他昏迷这么久,虽然费森是给他擦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