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森把厌笙给的药瓶拿到云依人面前。里面已经空了,“少奶奶,医院说这种药对少爷的上有帮助。可现在已经用没了……”
以前费森都是一天三次,可随着药的减少,变成一天一次。
直到现在彻底空了,迫不得已,他只能找上云依人,毕竟这药就是云依人弄来的。
“你看好他,我出去一趟。”
“少奶奶,你要去找司空凌川吗?”
云依人苦涩的挽唇,“你放心吧,我会回来的。”
说着,她走到床沿,将时擎酒的刘海撂上去,在他光滑的额头亲了亲,然后离开了。
……
云依人没有去找司空凌川,而是买了水果去看宁妄然。
宁妄然一直都在医院,自从上次去了时擎酒病房回到房间后,他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厌笙不在,只有两个大块头保镖守着。保镖认识云依人,看到她来了,立马开门,将她放了进去。
云依人进到病房里时,有一股浓郁的花香,很熟悉还很好闻,是她在宁妄然花圃里闻过的味道。
博物架上摆着几束鲜艳欲滴的花卉。开放式落地窗前,宁妄然坐在轮椅上,墨蓝色的珊瑚绒毛毯盖着他修长的双腿,偌大的画架摆在面前,他全神贯注的拿着铅笔在描绘雪融化的城市。
云依人站在他身后。目光落在他画了框架的形貌,笑着了声,“没想到你还会画画,功底不错呀。”
轻松自来熟的口吻。
宁妄然的身型一僵。其实他早就发觉她进来了,可他一直没有回头去看,因为他怕自己的期待落空。
这段时间,他一个人静静的待着,想了很多。
想的事是有关于她的。
他在想,自己对她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有时间的话你可以给我画一幅吗?”云依人微笑着把脸伸到他面前。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宁妄然放下了画笔,淡漠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如第一次见她时的目光,“我和你很熟?”
云依人:“……”
他将视线落在她手上提来的水果篮。
云依人立马放下,从里拿了一个苹果,拿着水果刀,削苹果递给他。
宁妄然没接。
“我是特意来看你的。”
“买水果来看我?嗯,这倒是符合你云依人求人的风格。”他笑,笑意不尽眼底。
“我是有事来求你,但是你放心,不是很大的问题。”她讨好他,还把整个苹果切成一小块递到他面前。
宁妄然见她态度极好,抿了抿唇,“是不是只有求人的时候你才会把我当个人?”
“我什么时候没有把你当人了?”
“说吧,求我什么?”
云依人蹲在他面前,笑眯眯的,“求你做一件事之前我还想问你一些事。”
他笑了,低头俯瞰她,“这么多要求,我还什么都得不到,你说我凭什么要帮你?”
一语击中,让云依人惭愧。
她还真的不知道给什么给他,而他只想她陪在他身边,可这点她却无法满足他。
“问吧。问完了就早些滚。”明明知道他在医院,可她却没有下来看过他,有事时却想起了他。
宁妄然觉得自己是真的魔怔了,明明清楚的知道她是一个这么没良心的人,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和她多相处,帮她。
“你给时擎酒的那些药,原本是你用的吗?”
“是。”此时,他也不想瞒她。
云依人的视线移向了他的双脚,只听他冷冷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别看了,双腿早就没了,不是车祸时没的。不过也因为车祸,使我小腿和膝盖那半截裁掉了。”
不然也不会来美国重新按假肢。
云依人动了动唇,“抱歉。”
“你对我说什么抱歉,闯红灯的人是我,不应该是我活该,不关你事吗?”宁妄然阴阳怪气的说。
云依人,“……”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想问他的双腿是怎么没的,可想想这是他的私事,而且如此阴晦的事也不一定告诉她,便沉默,没在出声。
“还有问题吗?”他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像是很不想和她独处,想让她早些滚蛋。
她将视线望向他,声音里带着几分疑惑,“时擎酒后背的伤那些药不能治好吗?”
“不能。”他不想骗她,而且也骗不了。
这种药非常难提炼,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而现在时擎酒已经用了这么久的药还没有见成效,那不用想也知道,救不了。
因这种药特殊,也不会出现抵抗排异的想象,所以目前来说,还是能稳住时擎酒后背的病情的。
“你之前给的药已经用了……”
他冷冷的笑了,“所以你来是想让我在给你药?”
“是。”她别扭的道。
宁妄然漂亮的琉璃眸一沉,他就知道!冷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