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临渊微微抬头看着苍穹,似在诉说古老传说。
张建国和刘书良都跟着他的目光,看着天空,那云层之上,仿佛真的有一座座金碧辉煌的楼阁宫阙,有无数仙人,居住其中。
“哥几个,当心掉渣!”
此间的气氛,被渣土车司机的提醒打破。
路上凹坑,渣土车颠了一下,有河沙顺着滑了下来,正好落在苍临渊脚下。
溅起的一些河沙,甚至掉在了他的鞋子上。
看到这一幕,让刘书良脑海里,刚构建起来的高人形象,立刻崩塌。
刘书良虽然只管着一个小小的临时加油站,但作为镇北军十万后勤部队的一员,对返祖者的了解,还是远比张建国这种寻常人多。
哪怕只是一阶返祖者,力量、敏捷度、反应速度,都要远远超过普通人。
不至于连掉落的河沙都躲不掉。
面前这个中年男人,恐怕连武者都不是。
刘书良也不再听他胡吹瞎扯,对一旁的张建国道,“张叔,赶紧吃,饭都快凉了。”
张建国回过神来,连忙刨了几口饭,又抬头,问那中年男人,“这位老兄,看你知道的挺多,那来这封神的,是哪位镇国战神?”
苍临渊从旁边捡了一根废弃的木条,在身前那片河沙上,一边写着什么,一边摇头摇头,“镇国战神可没有这资格,也没这能力。”
张建国微微一愣,镇国战神都没资格,那整个九州,谁有资格?
一旁的刘书良有些恼怒,这中年男人,竟然敢对镇国战神不敬,可对方是返祖者,他也不好动怒,只能把张建国拉到一边,“张叔,别听这人胡说八道。”
张建国笑了笑,“我也觉得他说的有些夸张了,要是真有人能封神,那岂不是比镇国战神们还厉害了?”
两人走到一旁,小声说着,时不时转头瞥一眼那中年男子。
却见对方只是坐在马路边上,拿着木棍在河沙上写写画画。
过得一阵,那中年男子起身离开,在旁边踢石子玩的小男孩也跟了上去,不一会就走远了。
张建国将盒饭丢进旁边的垃圾桶,抹了把嘴,“我去干活儿了,听上面说,封神台明天就要竣工,得加把劲儿。”
回去开车时,瞥见那滩河沙上面,写着一个字。
“艮”
张建国挠了挠头,不认识这字叫什么,不过也没放在心上,传呼机里有人在催促,他便小跑着上了自己的卡车,打火踩油门,汇入长长的车流之中。
另一边。
苍临渊带着小男孩,沿着工地边缘往前走去。
每走出一步,脚下就出现淡淡的灵炁波动,又缓缓隐没在封神台中。
“艮八属土,以配山,居东北方。”
“你为少男,当居艮位,闭眼,凝神,细细感受。”
男孩却没按照苍临渊的吩咐做,而是翻了个白眼,拿着树枝在满是尘土的地上画了幅小鸡吃米图,栩栩如生。
苍临渊拿这个天赋极好,却对书法一道毫无兴趣的弟子没多好的办法,只能尽可能多的将他带在身边,潜移默化的影响。
男孩忽然问道:“师傅,可不可以找你帮个忙?”
苍临渊一愣,“做什么?”
男孩咧嘴一笑,“封神啊,帮我搞个名额,让我也做一回天上的神官。”
说着话时,男孩天真烂漫的脸上,满是期待向往。
“就你?”苍临渊忍不住笑了,“你连一阶返祖者都是不,给你神格,你接的住吗?”
小男孩捏着小拳头,倔强道,“怎么就接不住了?”
苍临渊指了指天空,“那上面的位置,可不好坐,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去坐。”
“毕竟,在小李道友手底下办事的,都不是人。”
正说着,前方忽然有黑色雾气弥漫,温度骤然降低。
自那黑色雾气之中,缓缓走出一名阴神,头顶战盔,身着铅甲,束腰勒带,足踏革靴,双手捧在胸前,朝着苍临渊作揖道:“临渊道友。”
苍临渊作揖还礼,“卞城王有礼了,我们师徒要从此路过,还请行个方便。”
六殿卞城王随手一挥,身后封神台中,出现一座阎王殿虚影,吱呀一声,殿门大开。
卞城王拱手道:“阴天子吩咐过,要吾等听从诸位战神之命行事,若有能用得上吾等的地方,还请临渊道友吩咐。”
他瞥了一眼苍临渊身后那个小男孩。
只是一眼,就让小男孩如坠冰窟,魂魄飘离肉身。
却在此时,一股暖流,被打入小男孩体内,丝丝缕缕的灵炁,从小男孩身体表面钻出,将飘飞的灵魂拉了回来。
“卞城王客气了。”
苍临渊拱了拱手,拉着弟子,缓缓走入殿门之中。
大殿两侧,站着诸多阴神阴差,模样恐怖,气息强大。
当两人再次出现在封神台的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