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到底哪儿来的啊?上来就贬低人,长得是还行,素质实在低下。
西装革履,手工皮鞋,腕表昂贵。
难道这是虞芙新钓上的俩男人?虞芙正要带他们一起回家?
明奕言表情陡然扭曲了一瞬,他不受控制去看虞芙那纤韧的身材与无害单纯的脸蛋。
玩这么大,虞芙这小身板受得了吗……
虞芙出声打断这场沉默:“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的经纪人。”
更准确来说,是学校里的经纪人。
明奕言手上资源很广,却从很多年前开始没有再带艺人,学校用明奕言的名头来招生,真正能被他带的根本没有。
闻绪泽和路扶修恍然地点点头,身上的敌意却没收敛多少,明奕言皱了皱眉,狐疑地看向虞芙:“你有男朋友了?”
虞芙被三个人注视着,脑袋里只闪过两个字——完蛋。
*
但幸好明奕言并不是不能沟通的,方才情况紧急,他没有认出闻绪泽和路扶修的脸。
现在认出来了,他不需要追问细节,都能脑补完全部。
“他们非要送我回来,我怕他们继续纠缠我,所以才撒谎说我有男朋友。”虞芙很小声说着。
近距离的耳语下,虞芙身上的那点香气与热气全部扑在明奕言颊侧,随着嘴唇一张一合,湿热的香混合沐浴露香一起冒出,熏得明奕言有些迷醉。
插钥匙的声音唤回明奕言的神智,他说:“既然这样,闻总、路总,你们也该回去了吧。我和芙芙还有点工作上的事要说,事关芙芙前途。”
“什么工作需要这么晚谈?”闻绪泽向来直言直语,况且这经纪人看起来就色眯眯的,“这么晚来找艺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经纪人。”
明奕言不置可否,而是看向虞芙,虞芙朝闻绪泽轻轻拧了拧眉,一言不发,却像是又不开心了。
闻绪泽怕惹虞芙生气,只能先行离开,但他和路扶修也没完全离开,而是在门口等待,生怕虞芙有什么闪失。
房屋内。
刚刚“赶”走两个身份不凡的男人带来的优越感在此刻当然无存,明奕言扫视小得可怜的房间,眉峰紧紧拧起:“你就住这里?”
厨房和卧室是连着的,不,更准确来说这里只有一间卧室,小阳台的位置是厕所,整体房间布局紧凑又逼仄,根本无处下脚的感觉。
“嗯,”虞芙弯下身打开冰箱,取出矿泉水,扭头问,“明哥,你要喝冰的吗?”
明奕言哪还喝得下去。
他知道虞芙的生活条件有点艰苦,所以他才想用这一点“逼迫”虞芙就范,可他没想到虞芙的生活竟苦到这个地步,像在底层挣扎的小蚂蚁。
小冰箱上方是已经空的廉价吐司箱子,虞芙这段时间应该就是靠它撑下去的。
虞芙不是走特殊渠道吗?为什么生活还会这么可怜?
只有一种可能,虞芙根本没有做他想象中的那些事,那些贪慕虚荣、试图走捷径、开后门的一幕,都是他恶毒的幻想。
有这样一张脸,只要虞芙稍微低点头,都可以把日子过得很好,大把男人愿意宠着他惯着他,他完全犯不着吃这些苦。
虞芙正在努力生活,他却逼迫虞芙屈服于生活。
他真的该死极了。
虞芙把水递给明奕言,他知道明奕言的来意,轻声说着:“奕言哥,我知道你想对我好,但我真的不能答应你。”
果然,虞芙根本不是那种人。哪怕心中早就有了答案,明奕言还是明知故问道:“为什么?”
明明比谁都要清白,却被他误会成浪荡的坏男人,从始至终,虞芙都没有想过解释,而是默默承受这一切。
明奕言越想越是痛心,怜爱与疼惜源源不断溢出心口。忽然,虞芙的一句话把他钉在原地。
“我怕我忍不住给你戴绿帽。”
“?”
虞芙慢慢抬起眼,与明奕言四目相对:“就像我不会结婚,因为我确定我一定会出轨。奕言哥,我不想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弄得太难看,如果我们是朋友,是合作伙伴,我们可以一直走下去。但如果我们是其他关系,我一定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