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南原本捧着安神的药汤在喝, 听到魔族部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只是手指划伤,需要我?”方眷皱着眉冷声说道。
“是尊上的命令。”魔族部下马上行礼。
“可以, 我过去。”方眷眯起眼,将药方递给茉茉,起身了。
走之前, 她静静看着浮南, 浮南将苦涩的药汤喝净,她仰头, 看着方眷笑了笑,柔声说道:“你去吧。”
“我无法理解,那人类姑娘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足够让尊上如此维护。”方眷想遍千万个理由, 也想不到阿凇可能是因为喜欢她。
浮南捧着药碗的手指在碗沿上敲了敲,她笑着说:“既然是他的命令, 你听着就是了, 他如何做,自然有他的理由。”
“我怕他被人骗了。”方眷无奈。
“他是魔尊,有谁能骗他?”浮南轻声问。
她知道阿凇是一个多么谨慎的人, 她陪他上千年, 在决策与细节上, 他从未出过任何错误。
“我走了。”方眷沉沉叹了口气,“晚些我再来看你。”
“不用啦, 你好了就回去休息吧。”浮南温声说道。
方眷离开了, 浮南看着她的背影, 视线久久停留在那扇紧闭的门上。
守在她身边的茉茉还以为她在发呆:“南姑娘, 您在想什么?”
浮南将床上躺着的畏畏抱了过来, 她轻轻抚摸着畏畏的脊背,柔声说道:“阿凇收服了畏畏,此事,应当只有我们知道吧?”
“嗯。”茉茉点头,“这魔兽太强大了,所以尊上有意保留它的力量,对外只说这魔兽被他杀了。”
“好。”浮南点头,她想起那梦境里唯一没有出现的形象就是畏畏。
她的思绪放空,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那个梦境,实在是太真实了,仿佛预示未来的谶言。
——
方眷来到孟宁居所,走进房间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
孟宁床边梳妆台上有一整面的大镜子,此时,镜面破碎,竟像是她自己砸上去的。
她靠在桌前的椅子上,侧过头来,幽幽的一张侧脸清冷绝美,垂在身侧的手背上有被碎片划出的斑驳血痕。
“被俘虏不甘心,想自杀?”方眷将药箱“啪”地放在桌上,她冷声说道,“在魔宫之内,你死不了。”
“嗯……”孟宁轻轻点了点头,她低头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伤痕,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你就乖乖当一个人质,不要再麻烦我,给我增加工作量。”方眷将她的手拽了过来,她皱着眉,快速地处理伤口。
“对不起……你是姓方吗?”孟宁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
方眷板着脸,没回答她。
“我听闻魔域有很厉害的医者,姓方,应该就是你。”孟宁扯起嘴角,朝她笑笑。
方眷将绷带缠上,没有与她搭话。
“你好凶,还是那日照顾我的姑娘温柔些,她说她叫浮南,她是你们这里什么人?”孟宁问。
“这与你无关。”方眷将她的手放下。
“可以请她来照顾我吗?”孟宁问。
“你是什么身份,你让谁来,谁就一定要来,你能使唤得动她?”方眷眯起眼说道。
“我会和你们尊上说的,他叫凇,对吧,很好听的名字,但是我们人界的修士都很害怕这个字。”孟宁点了点头。
方眷没搭理她,直接走出她的房间,门外郁洲在守着,他靠在廊前的柱子旁,挑着唇笑。
“怎么?”方眷皱眉问她,“尊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苍耳姑娘好些了吗?”郁洲第一个问题问的竟然是这个。
“她不知做了什么梦,被魇住了,我问她,她也说不出来,房间里的那姑娘不简单,尊上怎么还不杀了她?”方眷沉声问道。
“你若问我其他问题,我自然可以解答,但这一个问题,尊上没有告诉我答案,兴许他对她一见钟情了呢,多漂亮的姑娘,像天上的明月。”郁洲耸了耸肩答道。
“怎么可能?”方眷提着药箱径直走了,她发现自己是越来越搞不懂尊上了。
郁洲交代这里的魔族对孟宁严加看管,而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