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浮南抱在怀里了。
浮南闭着的眼慢慢睁开,在朦胧的视线间,她怔然看着阿凇。
她好似什么都没听到,只揉了揉眼睛,柔声说道:“阿凇,我下来自己回去。”
浮南从阿凇的怀里跳了下来,她侧过头,将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了下来。
她笑着朝他摇摇头说:“不冷。”
阿凇看着她,他不确定她是否有听到郁洲说的最后一句话。
浮南沉默地往前走,郁洲在她身后挥手告别。
阿凇与她一道走着,很安静。
浮南看着红墙上映出两人的身影,在阿凇给她披上大氅不久之后,她就已经醒了过来。
他的气息太凛冽,太有存在感,也太熟悉,将她从睡梦中扯了出来。
她不明白他们说的所谓“秘密”是什么,她关心的是另一句话。
“她很希望您能当面唤一声她的名字。”
浮南想,怎么会有人的愿望和她一样呢?
她缄口不言,装作自己没听见,阿凇议事,从未避着她,但只有这件事,他们特意等她睡着了才说。
浮南拢紧了自己的领口,也不知自己在纠结些什么。
回了房,浮南亲手将这枚缀着苍耳种子的红绳戴在了阿凇的手腕上。
“你不嫌弃丑的话,可以一直戴着它。”浮南一边整理着红绳扣出的活结,一边说道。
阿凇的手指绕了过来,他将这红绳在腕上打了个死结,它解不下来了,除非将红绳斩断。
浮南笑:“活结好,以后不喜欢了,脱下来也方便。”
“不会。”阿凇打断了她的絮絮叨叨。
“什么不会?”浮南仰着头看他,她眼中的阿凇沉默俊美,就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神像。
“不会不喜欢。”阿凇看着她的眼睛答。
“现在是现在,以后万一有了呢?”浮南背过身去,“人界的姑娘,与魔域的姑娘,很不一样。”
“跟姑娘有什么关系?”阿凇果然没明白。
“我说着玩的。”浮南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浮南送走了阿凇,她关上门,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在听到郁洲的话之后,她不知为何,就有些心神不宁了,“孟宁”这两个字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
她只当自己想太多,洗了澡便躺到床上去了。
阿凇离开之后,他抽出自己怀中的白帕,将自己的掌心按紧了,还是有丝丝点点的血迹渗出来。
仅仅是几日,现在的他竟比当初中紫冥蝶毒的时候更加脆弱了,满身力量虽还未散去,但幽冥之体已经要崩塌。
他离浮南远了些,看着天上的月亮,心中默念了很多遍薛亡,每念一次这个名字,就仿佛有冰冷的刀剑往他心上扎一刀,许久,他黑瞳中涌动的情潮才退去,幽冥之体再次重塑,他手上的伤随之弥合。
阿凇兀自走进黑暗中。
再之后,生活照常。
魔域上层剩下的魔域贵族力量太强,并不好收服,当年的魔域皇族被尽数屠戮殆尽,无一丝血脉留存。魔域上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还是群龙无首的混乱状态,现今,这些贵族也找不到主心骨,只能按照姓氏血脉派出代表,到殿内议事,共同讨论该如何解决阿凇的步步紧逼。
“凇。”一位黑发蓝瞳的族长立于大殿中央,沉声说道,“无人得知他的出身。”
“你们还记得近千年前,由大祭司主持的一场猎杀活动吗?”有一位胡子花白的魔族开口说道,“当年,有一位不知种族来源的神秘妖魔诞生于怨川之上,他太危险,大祭司言说这魔族是个祸害,会颠覆魔域原来的王朝,便带领上万精英魔族,亲自射杀他。”
“那位大祭司神秘至极,但他说的话从不出错,我记得,后来那新生的魔族被他捕获,带回魔宫了。”
“他应当已经死了,凇就是他吗?大祭司若想杀谁,应当不会留下活口。”
“但后来为何皇族一脉被屠戮殆尽,连大祭司也不知所踪……更可怕的是,那位神秘的魔族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