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我跟你说了这么久的话,这以后就是一份特别好的回忆。”
精心打扮过的少年情感真挚,陈兮隔着玻璃桌,和少年面对面,真心实意地说:“谢谢你。”
马余杰挠头,勇气耗完了,老实人腼腆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绞尽脑汁想再找点话题,下一秒——
“对了,那你家里有亲戚需要征婚吗?”
马余杰:“……”
后来陈兮就签下了这张单子,陈兮照着纸上的资料,将信息录入进电脑,玻璃门被推开,方岳回来了。
方岳白衣黑裤,额前碎发有点长,已经遮到了眉尾,他没什么表情地走进来,随他而来的,还有外面燥热的暑气。
陈兮只瞟了一眼,视线就回到了电脑上,不小心敲错了一个拼音,大约是被暑气冲了脑子,她一时忘记了回格键是哪个,静止两秒后,她才按了一下“backspace”。
方岳从头到尾都没看陈兮,他把桌布搁到了办公桌上,方妈开始滔滔不绝地训他,方岳习惯性的只听不回嘴,方妈边训边拿起桌上的小碎花,“这是什么?”
方岳对着空调吹冷风,这时才淡淡开口:“桌布。”
“你买什么桌布,家里的?”
“不是,会客室里的玻璃桌。”
方妈拆开包装,抖开桌布一看,“哟,挺好看,你怎么想起买这个了?”
方岳:“刚好经过一家店看到,觉得合适就买了。”
“算你有心。”方妈满意,恰好电话铃响,有顾客咨询,方妈把桌布搁到一边,跟客户聊了起来。
聊完她又开始忙别的事,不一会儿又去了对面的茶馆,桌布被她遗忘在角落。
方岳坐了半天,最后自己捞起桌布,进会客室把它平平整整地铺好。
到了周末,因为中考,文启中学附近路段交通管制,婚介所正好在管制区,方妈觉得这两天应该没什么生意,旁边几家商店白天都关门,方妈索性也关门。
不过印月茶馆在十字路口的另一边,幸运地没有被划进管制区,所以茶馆照常营业,陈兮和方岳也都去了那里,方妈提供了一个大包间,让他们边工作边和朋友们聚会。
茶馆所在的这一片,是一个复合型主题商业街区,环河而建,街区内有主题酒店、餐厅、电影院、咖啡厅等等。
三年前商业街区还没完全建好,印月茶馆的受众除了相亲男女,基本就是少量的中老年顾客。
现在商业街区已经全部完工,方妈的小姐妹很有生意头脑,去年她大手笔对茶馆进行了整改,老气的装修变得新潮,店内除了散座卡座,小包厢和大包厢数间,还增设了像酒吧一样的吧台。为了迎合年轻人的喜好,这里的茶都不太传统,最火的冷泡茶都装在月牙形状的玻璃器皿中。
方岳在吧台等冷泡茶,潘大洲坐在高脚椅上,口若悬河地跟他说马余杰。
“本来我没给人介绍,也不好意思主动问他怎么个情况,结果昨天我们班不是在群里讨论毕业旅行的事么,我跟马余杰聊了起来,就顺便问了问他那天相亲的事。”
方岳目不斜视地看着吧台员工泡茶,随口接了一句:“不是相亲。”
“……好好好,不是相亲。”潘大洲挪了挪屁股,剥着瓜子边吃边说,“他说陈兮拒绝了他,拒绝得特有礼貌,特婉转,他当时难受是难受,但总体还好,主要是他说陈兮果然就像她外表一样,温温柔柔的。”
她对着别人就婉转礼貌,对着他就手起刀落,方岳把一份冷泡茶放到托盘,等着下一份。
“就是最后,他本来都找不到话说准备要走了,结果陈兮居然问了他一句,你家有没有人要征婚,马余杰说他当时就懵了,傻乎乎的就问了问他家里人,搞笑的是他大伯母来真的,问了价格是六百八,他大伯母直接给他发了八百块钱让他帮他表哥报名,马余杰倒赚了一百二,他说他回家之后都不知道该继续难受还是该开心。”潘大洲到现在还觉得乐,“你说好不好笑!”
冷泡茶齐了,方岳端起托盘,没什么情绪地说:“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端盘子。”
潘大洲拿起一旁的小食拼盘,“行,那我以后再收到什么消息,就不跟你说了啊。”
方岳没搭理他,两人端着吃的回到包厢。
大包厢里有沙发电视和麻将桌,几人都不会打麻将,白芷和楼明理在搜索麻将教程。
张筱夏说:“赌|博犯法。”
白芷说:“又不玩钱,而且麻将怎么能算赌博,这是咱们大中国的国粹。”
楼明理摸着麻将牌,对照着教程研究,说道:“搞不好将来麻将能走出国门,变成奥运会项目。”
陈兮把茶几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推到一边,给方岳和潘大洲腾地方,头也不抬地说:“奥运会应该不太可能,但亚运会可以抱点希望。”
潘大洲问:“你们要打麻将?”
张筱夏说:“他们还在研究呢。”
“我也来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