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她抬眼去看,白色圆领的套头毛衣,反射雪光,又映在他脸上,皮肤薄而白皙,那微微垂落的睫毛,似冬日里灰雀的羽毛。
心脏无法控制地怦然而动,像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无端忐忑的心情。
她自己都觉得这一幕过分纯情。
好像,她会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反复地喜欢上晏斯时。
上了车,夏漓接上了车内的数据线给手机充电。
点开微信时,发现七班的群里有新消息,有人发了在明中操场的雪地上,写了“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照片。
大家纷纷出来冒泡,问学校这么早就开学了?
拍照片的同学说高三已经返校补课了。
有人说,比他们读书那儿还苦逼,至少他们初七才开始上课。
夏漓刷着消息,问晏斯时:“明中高三已经开学了,我们等会儿要不要过去看看。”
晏斯时说好。
吃过午饭,晏斯时载着夏漓去了明中。
校门口没有停车位,车停得稍远。
他们踩着积雪走过去,夏漓的一只手被晏斯时揣在他羽绒服的口袋里。
校门口的书店已经迭代过好多回,早不是他们读书时的模样了,而《看电影·午夜场》也已在2018年的开年伊始,1月2日这天,于微博上宣告了停刊。
好像,他们的青春已经彻底结束。
到了校门口,保安拦着不让进,夏漓报了老庄的名头,说是他的学生,很多年没回来过了,想进母校看看。
——校门外的展览板上,还贴着大红喜报,庄凌晖老师荣获全市最受欢迎教师第一名。
保安问她:“你们哪一届的?”
“2010届。”
“那是毕业好多年了——高考上的什么学校?”
“我南城大学,他麻省理工。”
“国际部的啊?”
“对啊,以前还没有国际部呢,只有国际班。国际班第一届不就是2010毕业的吗。”
保安见两人文质彬彬的,都有种书卷气,又对答如流,不像是社会闲散人员,让他俩登记了姓名和身份证,放行。
校园里一片寂静,只有寥寥几人在积雪的操场上玩耍,看着也不像是学生,可能跟他们一样都是返校的毕业生。
他们穿过有风经过的连廊,到了原本的二十班教室。
班号改成了十二,教室门紧闭,里面只有空着的课桌椅。
夏漓指了指靠窗的倒数第二排,“你以前坐在那里。”
晏斯时目光一时很深,“你都记得。”
夏漓转头,笑得眼睛成两弯月亮,“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记得。”
上了楼,又去了趟原来七班的教室。
七班每个月都轮换座位,夏漓也没法指出自己以前常坐在哪儿。
离开高一高二年级教学楼,他们穿过校园,往高三学部走去。
经过那立着校长雕塑的小广场,夏漓有两分小小的得意:“忘了告诉你,那天晚上你来这里抽烟,我是偷偷跟踪你过来的,不是偶然碰见。”
晏斯时说:“我后来猜到了。”
夏漓一愣。
晏斯时微笑摸摸她的脑袋,“我又不笨。”
“……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她还没得意超过五秒钟呢。
“因为你好像没有恶意。你不是跟我分享了你的秘密基地。”
“那……”夏漓想了想,“运动会递水给你那次呢?”
晏斯时思索,“那就不确定了,都说得过去。”
倒是经夏漓一提醒,晏斯时想到:“我的照片是运动会上的?”
“对呀。偷拍的。”
“……你比我以为的要大胆一点。”
“不大胆怎么搞到你。”
晏斯时似乎被“搞”这个字,逗得勾了勾嘴角。
他们继续往前走,晏斯时问,还有没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好像没什么……哦,元旦祈福的时候,我写在布条上的祝福是送给你的。”
晏斯时握着她手的手掌,一时又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