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就送不起,找那么多借口。”
罗卫国一掌拍过去。
罗威嘟囔一句“有病”。
吃完饭,罗卫国去取车。
罗威趁这机会发作,冷声问夏漓:“我家里送不送我去国际班要你嚼什么舌根?”
夏漓不想理他。
罗威嗤了一声,瞧她的目光里含着深深鄙夷:“成绩好了不起。成绩好你爸爸还不是要巴结我们罗家。”
开学以后,国际班也复课了。
夏漓去办公室,或是课间去走廊透气,偶尔瞧见二十班教室外晏斯时的身影,那发誓要更认真复习的念头就越发坚定。
她要远离沟渠。
她还想碰一碰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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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上高三以后,林清晓可能是最不适应的那个,往常玩玩打打的习惯了,现在全副经精力都得投入学习。
有时候想摸摸鱼,身旁朋友个个都在悬梁刺股,让她也不大好意思打扰。
林清晓的生日在9月23日,那天是周三,前后不着的一个日子。
大家都送了礼物,但想像往常一样大肆庆祝,现在这个环境下实属有心无力。
整一天,林清晓都有些无精打采。
夏漓便跟徐宁私底下商量,偷偷给她定个小蛋糕,晚饭时间小小地庆祝一下。
但那边送过来慢得要命,离晚自习还有半小时不到,才打来电话,说刚到校门口。
这个时间,班里大部分人都已经吃完饭,回自己座位开始自习,教室里十分安静。
夏漓将手机藏在桌斗里给徐宁发了短信,两人无声地离开了教室。
在校门口拿了蛋糕,两人一阵小跑回到教学楼。
刚爬上二楼,跟一人迎面撞上。
夏漓刹住脚步,退了一步,看清是晏斯时,磕巴地打了声招呼。
走廊的白色灯光下,瞧见他脸颊和额发上还沾着水,似是刚洗了一把脸,从卫生间那边过来的。
夏漓没空多说什么,眼下马上要上晚自习了。
她正准备继续往前走,晏斯时却是伸手,将她拦了一下,“先别过去。你们班主任在逮人。”
徐宁说:“不是还没上晚自习……”
晏斯时便解释说,他只是经过,也没细听,似乎是最近很多人偷偷混出校外吃晚饭,老庄发火了,准备拿这时候还没到教室的人开刀。
现在七班门口已经罚站了两个人,叫他们交代这么晚回教室的理由。
夏漓倒不在乎被训两句,她看向徐宁:“……老庄会不会没收蛋糕。”
晏斯时低头,往她手里看了眼,“谁过生日?”
“我们朋友,林清晓。”
晏斯时伸手,“给我吧,帮你保管。”
夏漓愣了下,将装蛋糕的纸袋递过去,“……麻烦了。”
晏斯时接过提手时,她的手指与他的轻挨了一下。
“方便了过来拿。”晏斯时说。
夏漓道声谢,拉着徐宁赶紧走了。
果不其然,老庄面沉如水地站在教室门口。
然而,夏漓竟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
再怎样的惊涛骇浪,好似也比不过刚刚那一瞬,与晏斯时手指轻触而过时心里的惊天动地。
她捏住了手指。似还在发烫。
夏漓跟老庄说徐宁痛经,陪她去医务室泡了杯热葡萄糖水。
一个是班里前十,一个是自己的单科第一,且两人平常表现还挺乖巧,老庄终究没为难,让她们弦再绷紧点儿,就放了行。
夏漓回到座位上,长舒一口气,从桌斗里拿出份试卷,深呼吸几下,平静下来,开始做题。
这晚是数学晚自习,考试,两小时中途不休息。
考完以后,老师只给了十分钟时间让大家去洗手间,而后便让组与组之间交换试卷,当场边讲题边阅卷、批分。
节奏紧凑得几乎没有空闲,一直到下晚自习,夏漓都没找到“方便”的时间去晏斯时那儿拿蛋糕。
国际班虽然也上晚自习,但只上到九点半。
夏漓有些担心,这个时间,是不是人都已经走了。
终于熬到晚自习下,夏漓让徐宁先把林清晓拖去洗手间,自己飞快地跑到了二十班门口。
教室里还亮着灯,剩了三四个人。
晏斯时还在。
他安静坐着,正在看书。
淡白灯光落在他身上,有种清霜的微冷。
夏漓朝里探身,抑制心口那微微鼓噪的情绪,“晏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