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比历史和政治要灵活些,课上没消化的要多问,死做题肯定是不行的。
夏漓忙不迭点头。
说话间已到了一楼。
夏漓飞快往二十班的教室里看了一眼。
匆匆一瞥的视野里,没有晏斯时的身影。
她不敢明目张胆地窥探,迅速收回视线。
到了办公室,吴老师拿了套针对今日课程知识点的高考真题练习卷,让夏漓发下去,明天地理晚自习讲。
夏漓抱着试卷,穿过连廊,再度经过了二十班教室。
这一回,扫过的这一眼叫她惊喜。
国际班统共只二十几人,单人单座,教室显得宽敞明亮。
少年的座位,在最里面那一排的倒数第三。
他正站起身,一手撑着课桌,一手将窗户推到最开。
外头是棵高大的皂荚树,开窗瞬间,白色书页翻卷,那风里似乎都浸染了郁郁微凉的绿意。
明章中学的校服黑白配色,夏季是polo领的短袖,稍显呆板的配色与样式,穿在他身上,却有种旁人无匹的清爽。
夏漓心脏漏拍。
飞速收回目光往前走,脚步快得似在小跑,上了楼梯才发觉。
倒也不是第一次远远看见晏斯时,毕竟他转来也有好几天了。
第二节课课间,除高三以外,全体出动做广播体操,国际班也没有豁免权。
有一回下课及时,夏漓跟林清晓她们一块儿下楼,走到一楼半的平台那儿,正好瞧见晏斯时从楼梯最下方的出口出去。
好几个人围在他身旁,但他的背影却有茕然之感。
但做广播体操碰见的机会并不多,因为七班在三楼,下楼那会儿的工夫,一楼教室的人早就已在操场就位了。
做操时,七班和二十班也不挨着,夏漓每每将视线投往二十班的方向,只看见人头攒动。
还有一回是上体育课。
明中的体育课都很水,统一跑圈之后,大家自由活动。
那时她正跟几个女生,躲在篮球场旁边樟树的阴影下乘凉,就听有人低呼:“晏斯时!”
大家齐齐转头。
运动场拦网外的那条林荫道,是从教室到食堂小卖部的必经之路。
晏斯时正在经过,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
他旁边还有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在跟他说些什么,他偶尔点头或开口回应。
无论第几次看见,夏漓都会暗暗感叹。
他皮肤真白,整个人干净得跟霜雪一样。
此刻,夏漓为自己做了当地理课代表这个决定高兴。
她的勇气得到了即时回馈。
往后,当她往返于教学楼和办公楼之间时,常常会想。
我有秘密了。
回教室,夏漓将试卷按人数分成四份,递给每组第一排的同学,叫他们帮忙传下去。
自己捡了支白色粉笔,在黑板右侧,课程表下方固定布置作业的区域写了一行“地理试卷周五晚讲题”,字迹清秀工整。
她拍了拍手上粉笔灰,回座位坐下。
“地理课代表。”后排有人喊。
夏漓回头。
肖宇龙笑说:“周六我过生日,请你们唱K去不去?”
彼时小地方娱乐活动有限,唱K是最普遍的选择。
夏漓有些意外。
她跟肖宇龙真算不上熟。
“还有谁去吗?”夏漓问。
“班长啊,劳动委员啊……”
“班委团建?”
肖宇龙被逗笑,“反正请了挺多人的——哦,你跟徐宁和林清晓关系挺好吧,她们也去。”
这样一说,夏漓就不犹豫了,“好啊,那我也去。”
升高二以后,实验班每周只休一天半,周日下午就要返校上课,周六算是唯一可以放开胆子玩的时间。
夏漓家在开发区,离学校远,十点半才下晚自习,父母又常常住在厂里,不放心让夏漓走读。
高一上夏漓是住校的,但明中的住宿环境,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八人间,公共卫浴,半层楼抢三个厕所位,每天有限的洗漱时间都在打仗。
这些夏漓都能克服。
唯独睡眠浅,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