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寿命。
说不清过了多久,渐入佳境的前几秒,骰子又一次在狐狸指尖滴溜溜地转了起来。
4点。
【一起跳支舞吧】
莉莉安想要找个理由拒绝起身,为什么狐狸不继续下去?忘记上一轮的不情愿,她希望在想要的时候就立刻获得满足。
绒布袋里的八音盒却已然一圈圈地响起旋律。凌乱的衣褶、不再整洁的领口,也许是喷洒在空中的清新剂发挥了效用,房间里弥漫着和梦湖往常并不相同的味道。
“这不公平,”她有些混乱地踩着音乐的节拍,“文森特,我们该停下来歇息。”
她和他的影子该在日光的角度变换中无限亲近——就像两树繁茂相连的枝叶交错着攀绕彼此,她不想被迫地顺着飞行棋的安排行事。
毕竟她才是玩家,不是吗?
八音盒的乐声仍在继续,头顶的天花板仿佛在不停地转动,墙布上的各处暗纹却在眩晕中无比清晰地投射进她的眼帘。她在舞步的挪转中感到偶尔的轻松与快乐,但很快,濡湿的裙子会重新在节拍结束后贴在她的身上。
她不喜欢随着伸展动作而来的坠落和流淌感,她要找个合适的地方坐下休息,她该去换件干净舒适的新衣服。
舞曲终于停下。
文森特拦住她离开的步伐。“我也是玩家中的一员,”这只火红色的狐狸彬彬有礼,“既然立牌已经走过了地图上的初始位置,我想我们至少该完成一次完整的游戏?”
莉莉安不太想在这个时候和他周旋,但狐狸铁了心要让她也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他不是只小心眼的狐狸,只是如今角色调转,看着莉莉安无可奈何却不得不强忍愿望的表情,文森特忽地明白了一种愉快——一种他被绑在房间里难以解脱而她安稳入睡的愉快。
他确实不是小心眼的狐狸,文森特越想越欢快,他只是有很多坏心眼的狐狸。
谁能否认这是场有趣的游戏?小狐莉揣着某种目的给他挖了一个居心不良的深坑,而她自己却在猎物进入陷阱前被猎物迷惑得头晕目眩。
可是表面上的伪装还是要做好,文森特接着扮演一只不解内情、满心想陪着伴侣好好游戏的狐狸——于是一切交由骰子来决定。
“单数继续,”他把手中的小方块掷起,“双数暂停。”
听上去很不错,莉莉安慢了几拍才点头,骰子在双方的视野中划出一道漂亮的轨迹。
3点。
狐狸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缝。“一次的结果随机性太大,”他贴心地替她讲出讨价还价的辩词,“让我们投三次,看看能被投到两次的是哪组数字?”
也许更明智的选择是就此中止游戏,莉莉安的手在狐狸体温带来的热意下颤抖。但她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三局两胜的方式。
4点。骰子似乎转出了偏向于她的数字。
5点。赢家的错觉瞬间消失一空。
据说婚姻能让一对情侣快速地成长,莉莉安把脸用手臂挡住,这句话的对错她本身存疑,不过狐狸在婚后的进步毋庸置疑——昨天晚间他还生涩难掩,今天的狐狸竟然已经无师自通地学会用她收拾对方的手段反过来教她何为忍耐。
这才是新婚的第二天;感受一下身上的状况,莉莉安认为文森特大概率趁她不在意的时候拧开了箱中的那几支药剂。
游戏变得难熬起来。
慢慢地连骰子的点数都不愿再去确认,伏在一旁,莉莉安空前反感起小方块运转和停滞时带来的声音。
2点。
【亲亲对方的耳朵】
那只可恶的狐狸亲得细致又热情。莉莉安甚至生出错觉,好像她是出生不久的小动物,而小动物的母亲在柔和又不容抗拒地舔着她眼睛都没有睁开的孩子。
不,说她是棚架里的一串葡萄没准更为恰当,有只狐狸在葡萄藤刚开始发芽的时候就日夜不休地住在棚架边盯点,生怕谁在他不在的时候捷足先登。等新生的藤蔓上真的结出葡萄,他更要一日不落地用尾巴擦拭葡萄串上的每颗果子。
可恶,莉莉安不耐地把他拨拉开,又不来真的,净在这里试探有什么意思。
文森特是世界上最讨人烦也最恶劣的狐狸。
“几分钟前你才夸我可爱又体贴,”烦人狐伏在她耳边讲悄悄话,“然而喜怒无常的小狐莉稍有不顺心就夺走了对我的夸奖。”
温热的气流吹拂在耳朵上,莉莉安胡乱伸手移开大狐狸志得意满的嘴脸。
5点。
【惩罚区域:做对方想让你做的一件事】
格上的文字让莉莉安无话可说。骰子坏了吗?她勉强想到,还是狐狸在几轮过后察觉到了端倪?
文森特装腔作势地苦恼了一会儿。“我想让你做的事,”他思索,“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耗费掉这次机会才能让你做的呢?”
他揉了揉莉莉安的肚子,沉迷的神情和莉莉安撸猫咪的时候一摸一样。“我想到了,”大狐狸凑过去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