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只志在结婚、时刻准备着把另一半骗回窝里的狐狸而言, “能亲到对方的契纹”这件事,显然意义十分重大。
拜托,那可是契纹。虽然他暂时还不能说服她亲亲他的, 大狐狸想,但这绝对是个良好的预示。只要持之以恒, 这只狐狸非常有信心,他早晚能磨动莉莉安。
半跪在她腰侧,大狐狸在开始前仔细地确认:“那么, 莉莉安, 我真的要亲了?”
莉莉安的回答是揪歪他毛茸茸的耳朵。“不想亲也可以, ”她挑拨他身上的装饰链, “我们可以探讨些别的话题——比如, 为什么你戴着它们的样子不如会所的男模好看?”
不、不如会所的男模好看?!!
听到这句, 装模做样的狐狸公爵如遭雷劈。
他恶狠狠地拱到莉莉安怀里。“怎么可能?”他强撑体面,“一定是你眼花了, 再或者就是会所里的灯光把你的审美也晃乱了!”
莉莉安揪着他的尾巴尖吹毛。“也许吧,”她的语气听起来并没多少诚意,“不要撒娇, 文森特。”
他早就不是退化期的狐球了,莉莉安揉搓大狐狸尾巴根的黑色桃心, 成年体的狐狸和幼年期区别还是挺大的,至少她没法一以贯之地对大家伙和小甜心给予同样的怜爱——就算都是毛茸茸,那也不行。
文森特不满地把她扑得满脸都是狐狸毛。“不许走,”他把想要下床的莉莉安按回原位, “我还没亲上呢。”
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男模有什么好, 会戴身体链又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气哼哼地扒拉开莉莉安的毛绒大睡袍, 狐狸公爵发誓要在小狐莉面前找回尊严。
莉莉安哄猫似地给他顺毛。
贴身的裙子一点也不厚, 单薄地透出契纹的位置,一片影影绰绰的淡红色让大狐狸甩尾甩得更欢。
他低头舔吻上去。
湿哒哒的感觉并不舒服,莉莉安伸手捉住他的耳朵尖。“你要隔着衣服亲?”她有些讶异,“亲脏的裙子你洗吗?”
还可以把衣服掀开的吗?大狐狸也很讶异,竟有这等好事?可以一层阻隔也没有,直接就允许他和香香软软的小狐莉贴贴?
莉莉安存心作弄文森特。“那就算了,”她躺回去,“是我把狐狸想得太坏了,我道歉。”
文森特才不要所谓的脸面和道歉。咬破柔滑的织物,狐狸说什么都要把吻部埋进软乎乎的山间。不仅如此,他还要坏心眼地把契纹咬得又红又烫。
莉莉安照着他的后背就是几拍子。
*
等到大狐狸终于经受过全套的惩罚并成功从考验中脱身,没让他高兴太久,辛娜和泰坦蟒的结婚请柬飘然而至。
是的,在大狐狸仍在幻境里黑化着、以期能索要来一个亲吻的时候,蛇蛇们定制好的婚服就已经被裁缝打包送至两人的新家。
辛娜和塞雷洪没有邀请太多人,直系亲属加上几位好友,一个阳光充沛的周末,简单却郑重的仪式徐徐拉开帷幕。
正式举行婚礼的前夜,作为受邀的密友,莉莉安和文森特分别在辛娜和塞雷洪各自的婚前居所留宿。
走进辛娜的房屋,莉莉安为里面满盈的神秘香气折服。携带着令人心旷神怡的味道,盛在香碗里的多彩颗粒聚散出瀑布般流泻的香气。让人回忆起某个香花繁盛、草叶葱郁的夜晚,这些香料就像是开启宝藏的一把钥匙。
莉莉安和莱可恩慢慢地绕过地面上洒出特定形状的香粉,大约是蛇族传承下来的、带有祈福作用的符文,那些香粉组成的痕迹即使被周遭的气流吹拂也仍旧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处。
辛娜坐在里屋的长桌前编发,她的母亲时不时地为她理平婚服上的褶皱和流苏。
看到朋友们走近,辛娜从镜前分给她们一缕笑意。
“希望明天我不要在婚礼上睡着,”森蚺的话让她挨了母亲的一下,“新人在婚礼前夜是不能睡觉的,据说彻夜的清醒会在日出时分变成新家的守护灵。”
何况她的妆扮远未完成。长桌上的颜料还没有被她亲手磨碎,她需得一点点地在干涸的色彩中调入蜂蜜和芦荟汁,这样才能配出最合适的彩液让她来装饰手臂和掌心。
数十罐叫不出名字的颜料矿石在森蚺面前一字排开,笃笃的研磨声在长燃的明烛下慢条斯理地填满房屋。
……
和辛娜这里的有条不紊相反,文森特和麦迪逊正在两条街外看着泰坦蟒表演婚前焦虑症。
“我要结婚了,”塞雷洪又一次确认到,“我、结婚、明天上午、和辛娜。”
雪鸮不阴不阳地推推他的单边眼镜。“这是你重复的第七十六遍,”麦迪逊酸到,“行了行了,我和狐狸都知道你马上就是已婚泰坦蟒,和我们这些没人要的光棍不一样了。”
像是被骂了一样,狐狸公爵想都没想就要和雪鸮划清边界。
“谁和你‘我们’?”文森特毫不客气,“我的订婚戒指已经送出去了!光棍是谁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