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他现在还没到家,也不是主动和别人离开的,再说他只是说了“尽量”,并没有答应一定会做到,所以不能算是说话不算数吧?
等回家后,他会打电话的,希望安室哥哥别太担心了吧。春川树忧愁地想着,突然听到开车的叔叔怒骂一声“疯子”,然后开始猛踩油门。
春川树爬起来,扒着后座靠椅向后看,然后也忍不住“哇”了一声。他看到一辆白色的汽车,有一半车身都立了起来,一侧的车轮竟然搭在路边墙上行驶,正在不停地超车追赶他们。以春川树的视力,能够非常清晰地看到那辆车的驾驶者就是安室哥哥。
后面的车越追越近,开车的叔叔竟然掏出一支木仓,边开车边朝后开木仓。
唉唉?春川树蓦地瞪圆了眼睛。他把手按在车窗上,惊讶地看到子弹击碎了白车的车窗,碎掉的玻璃划伤了安室哥哥的脸和手臂。但那辆追击的汽车却完全没有减速,而是急转弯飞了起来,开上了旁边的货车。
在这一刻,春川树对所发生的一切有了自己的判断。他其实并不是那种无论做什么都要先问爸爸是否同意的孩子,之前总想从爸爸那里直接要到一个答案,只是因为不在乎。
春川树扭过头,对开车的人类轻轻地说:“叔叔,请不要再开木仓了哦。”
男人如梦初醒,这才意识到本该昏迷的男孩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清醒了过来,他暴躁地呵斥了一句“小鬼别碍事,滚去后面待着”,并没有把春川树的话放在心里,又一次抬起手,打算朝越过大货车重新落回马路的白色跑车开木仓。
春川树懒得再看不听劝的男人,转头去看已经离得很近的安室透。那个金发的人类在朝他大喊,“小树,趴下!”
可是,有可能被木仓击的是你呀。绿眼睛的男孩迷惑地歪了歪脑袋。
嘭的一声巨响在他耳边响起,有几滴温热的血液溅到了春川树的脸上。开车的男人再次扣动扳机的时候,他的木仓发生了严重事故,简单来说,就是炸膛了。被挤压在木仓管内的高压气体冲破木仓身,把射手的手和脸炸得鲜血淋漓。强烈的疼痛让他大声惨叫,同时下意识地抓住方向盘转舵,黑色汽车在路上乱晃,眼看就要失控撞上旁边的车。
春川树终于又看了他一眼,按照常识提醒惨叫的男人,“叔叔,靠边停车呀!”
仪表盘似乎也因为刚才的炸膛事故遭到损坏,黑色汽车在挣扎了几秒钟后失去控制,向右边一根电线杆撞了过去,一声巨响后,电线杆深深卡进了右侧的前车门里,汽车严重变形,安全气囊不知为何完全没有探出,开车的男人猛地前倾,脑袋不知撞在了哪里。
然后,惨叫声就停止了。
春川树爬到副驾驶位,抽了一张纸巾,照着后视镜擦了擦脸上的血渍,不开心地小声抱怨:“好脏哦。”
伴随着急刹车的声音,安室透从白色跑车上跳了下来,一把拉开黑车的车门,弯腰把春川树抱出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探身去抓已经破破烂烂的手木仓,以防再被绑架犯抓在手里造成意外的伤害。
春川树对手木仓和其他事都不感兴趣。他伸出手指,轻轻在安室透被血染红的袖子上点了一下,然后认真观察指尖的红色印记。
啊,好神奇,这个……就完全不会觉得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