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小巷里。
然后又是一通七弯八拐,甚至还爬了一段距离不短的坡道,到最后我都记不清来时的路了,征十郎这才停下:“到了。”
是一个小公园。
我看着不远处在风中微微摇晃、此时已无人问津的玩具,跑过去在众多摇摇马中选了夜色里最显眼的一只。
这种玩具通常只适合三五岁的小孩子玩,我一坐上去,底下的大弹簧就发出了不太好听的嘎吱声。
但由于我坚信这绝对不是我体重、而是游乐设施本上的问题,所以玩得毫无负担,快乐地摇晃着身体。
“不要太用力。上次小太郎太用力就摔了,整个玩具都从土里倒拔出来。”征十郎站在我身边,轻声嘱咐着,又看了眼一旁的秋千,“我以为莉绪会更喜欢秋千。”
“我都喜欢。”我说着从摇摇马的马背上跳下来,坐到这个由两条铁链和一段被磨得非常平滑的木板组成的秋千上。
我的公寓里也有一张秋千椅,可众所周知,家里和小公园的秋千是没有可比性的。
小公园里的秋千就世界上最好玩的秋千,而如果一定要找出比它更好玩的秋千的话,那就是跟别人比赛跑不仅跑赢了还抢到了的小公园秋千。
脚尖点地,秋千荡起,身上多了一件外套以后八月的夜风就不可能再将我打败。
然而秋千和摇摇马好玩归好玩,我还是没明白征十郎突然把我带到这里来的用意,总不能真的是为了让我来这里找回童年快乐的吧?
玩了一会,秋千也腻味了。
还是从刚才就一直在盯着我看的征十郎更有意思。
我走到他面前,结果没想到他反倒先问我:“玩够了?”
“嗯。”
“好,那现在轮到我了。”征十郎的声音轻下来。
嗯?“轮到我”的意思是征十郎也想玩秋千?
可秋千不是有两个吗?
我想回头确认一下身后秋千的数量,结果突然被捏住了下巴。
视线被抬高了。
我看见征十郎浸润在夜色中泛着蓝灰的异色眼睛。
......要亲亲吗?
我做好准备了,可预想中的亲吻并没有像廉纤又或者像骤雨一般落下。
征十郎只凝视着我,手指稍动,指尖略微陷进我的下巴肉里。
“没瘦。”他笑起来,像是到外地出差半个月回家看见自己的猫还是那么敦实似的欣慰。
“赤司征十郎!”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我气得大叫,八爪鱼一样巴到他身上。
征十郎笑着用手托在我的大腿下,将我抱起来,任由我将自己的腿卡在他劲瘦的腰侧。
在家里他倒不经常这么抱我,以往基本都是公主抱或者干脆把我背在背后,陡然换了个姿势比他高出一截还叫我有点不习惯。
不过我很快发现了这个姿势的好处。平时总是被征十郎压着亲的我今天总算互换位置,让他成了被我压在底下亲吻的那个。这意味着只要我想,就可以理解结束我们之间的亲昵举动。
然而没过多久我又发现,即使有了这个随叫随停的权利,自己也不会去主动使用。
其实此前我和征十郎每个假期都会分开,比这次分离的时间距离久远更多的也经历过。
可也许是从高中以后就住在了更近的地方,接触彼此的机会也比从前多得多,才让这短短的半个月变得更难熬了吧......
“你这么久没回去,感觉皮卢下次见到你抱我会扑过来咬你。”
叭啵叭啵地亲完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少年,我一面用鼻尖蹭了蹭征十郎的脸颊一面跟他打趣。
“那我努力和它重新修复一下关系。”征十郎抱着我走到一座很矮很小的滑梯旁,将我举了起来放在最滑梯的最顶上。
我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臂,那些平日里放松柔软的肌肉此时紧绷着,像石头一般坚硬。
我的视野变得更高更宽阔了一些,离头上的夜空也更近了一些。
说实在的,想东京难得能见到这么澄澈的夜空真的有点看命。
疏朗的星辰没有被工业污染的颜色与尘埃所遮盖,简直算得上二十一世纪特大城市的奇景之一。
我坐在小滑梯上仰着脑袋,背后传来了噔噔咚咚的声响。
征十郎从小滑梯后面的梯子爬了上来。
我扭头看他时这人已经在我身后坐了下来,然后将我拉进他的怀里。
“征十郎等下记得帮我打电话跟老师解释。”说话间我感到征十郎把下巴放在了我的脑袋上。
“嗯。”他的回应很轻,却因为骨传导清晰像是从我的脑子里传来的。
我笑了起来:“你把我带出来就是为了看星星的吗?”
“不是,”征十郎拿出手机看了眼,我低头看了下他的手机屏幕,是我当初画在草稿本上丑得要命的迷你征十郎。
征十郎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