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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冰帝网球部的一行人的时候, 我正在享受人生首次逃课的乐趣。好在我心理素质过硬,没被他们乌泱泱的一大片吓到。
他们派出一个人来问我去帝光中学的网球场怎么走。
我的情况当然没比他们这群人生地不熟的外来人好太多。毕竟之前我连自己男朋友的社团在哪训练都不清楚。
我不知道去网球场的路,但是肯定有人知道。
我把这群自称来帝光参加训练赛、冰帝网球部的人带到了我们班上体育课的场馆外, 并让他们在门外等, 自己进去找知道路的人——这不二的人选, 自然是征十郎。
征十郎是学生会的会长,对帝光校内的大小事务都知之甚多, 找他一定没错。
见到偷偷溜出体育馆的我回来, 正站在体育馆大门旁边的征十郎叹了下。
他环顾一周,确定没人在注意这边, 才放我进来。
征十郎略微无奈地看着我问:“外面好玩吗?莉绪。”
我一脸无辜地眨眨眼, 点头:“上课期间在外面闲逛的感觉挺新奇的。”
课上到一半, 体育老师忽然有事离开,让我们自己在馆内自由活动。在馆内呆着无聊得要命,我决定偷溜了出去。
我没把这个打算告诉征十郎,只有一之谷知道。很显然, 是一之谷对征十郎走漏了风声。
“对了, 赤司君。”我想起门外还有一群人在等,“你知道我们学校的网球场在哪吗?”
征十郎:“知道。怎么了?”
我把自己遇到冰帝网球部的事情告诉他。
“冰帝学园的网球部?”他思忖两秒后说,“我知道了, 交给我来处理吧。”
这事关外人对帝光的印象,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帝光的学生都有义务帮忙。不过如果不是我把他们领来的话, 征十郎大概还可以继续悠闲地上课。
所以这也算我给征十郎个人添了麻烦。
我讨好地勾住征十郎的食指晃了晃, 朝他笑。征十郎望着我没说话, 被我牵着往外走。
虽然只有两根手指搭在一起, 但好几次在我以为我们的手要因为重力松脱时, 征十郎的食指就会微微曲成一个更方便我牵着他的弧度。
冰帝网球部里居然有人认识征十郎。而且听他们两个寒暄的语气,好像还挺熟。
这个发现让我有些意外和惊喜。
因为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征十郎的朋友——不是同学、不是同社团队友的那种。
于是我多看了两眼那个名字叫迹部景吾的、喝水还会呛到的家伙。
他和我一样都是金发,而且是在阳光下会晃人眼睛的那种金色。这让我不禁思考起,金发的混血儿是不是已经遍布东京的每个角落。
征十郎向我和迹部景吾简单介绍了一下彼此。
这是我和姓迹部的人第一次见面。
迹部这个姓我是听过的,很有名。在我家的餐桌上,爸爸和妈妈提及家里生意时,合作伙伴和竞争对手的名单上它都有出现过——同样的情况,在征十郎的姓氏上也有发生。
对于自己是个豪门大小姐的事实,我其实没什么过多感想。
因为我这个年纪一不适合参与管理家族企业的事务,二不需要到自己不喜欢的社交场合抛头露面。只要我想,我连自己的学习成绩都可以不用在意。
从小我的父母对我,就几乎没有设下过任何要求(好好吃饭睡觉这些另当别论)。尤其是我的爸爸,他甚至已经为我做好了“将来要是莉绪不愿意继承家业”的未来规划。
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但我觉得迹部景吾和黄濑是有点像的。
不仅是那头灿烂的金发和出色的外形条件,还包括隐藏在他们看起来比同龄人更加稳重行为下的,那股似有若无的……傻气。
说起黄濑,我今天还得去帮他补习。
冬风凛冽,我穿着学校统一制式的长款运动服,里面只有一件单衣,被吹得浑身都在发冷。
已经是十二月了。
不管人们愿不愿意承认,一年又将过去。
对大人们来说,这是一年之中最忙碌的时候。
对于学生来说,这同样是一年里最不好捱的时期——随着冬风一块到来的,还有期末考试的讯息。
对我来说,这段时间之所以愁人,则完全是因为征十郎的生日将近,而我还是不知道该送征十郎什么礼物才好。
征十郎带着迹部景吾一行人去了网球场。
体育课下课就放学了。我和一之谷结伴回教室,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我便往数学研讨部的活动室出发。
数学研讨部的部员已经到了两个,都在埋头做题,见我推门进来,他们抬头看了一眼,和我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虽然刚开始时他们像是见到了珍稀动物那样盯着我打量了好一会,但一个多月下来也都习惯了,毕竟大家都是普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