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起来,我果然是最先死的那一个吗?虽然早有所料,但现在想来,还是有些不甘心啊,那我算是最弱的柱了?”
富冈义勇非常不认同,每个人强大的地方是不一样的,“你的专长并不在单纯的剑术。”
“所以完全不反驳‘最弱’吗?”蝴蝶忍长叹了一口气,当然知道富冈义勇的言外之意,她少有的带上了几分真诚的揶揄,“看看我们俩,无限城中最先死的柱,和最后死的柱。”
“宇髄在我之后。”
“所以说是在无限城中的柱,富冈先生。”
这倒是,富冈义勇冷硬地“哦”了一声,把蝴蝶忍难得感叹的情绪全部堵了回去。
他们二人的对话太过于云淡风轻,以至于其他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在说什么地狱话题。
布鲁斯最快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二十五岁——我记得先前富冈提过,你只比迪克大不到一岁。”
“二十二。”
艾德里安虽然年纪不大,也没有正经上过学,但是不至于连两位数的加减法都不会,二十五减二十二分明应该是三的,怎么会连“年”的单位也没有呢?
“三年的话,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艾德里安想起那个神奇的池子,那带着荧光绿的水池连行尸走肉一般的杰森都能救过来,那么富冈义勇呢?
他快速思考着,手上还有杰森留给他的联络方式,只是这个号码曾经圈外了一段时间,他不确定它现在是否还能拨通。
“这不是简单的数学题,二十五是顶点,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到达顶点,不死川开启斑纹之后就只终年于二十三,斑纹本质上就是一种对生命力的压榨,使用次数越多、压榨的方式越粗暴,寿命就会越短。”蝴蝶忍的眼神从富冈义勇的身上扫过,“根据富冈先生毫无节制的情况判断,我猜不会超过一周——或者更短。”
事实当然——不是。
契约的存在虽然通常都存在一些时限,但是专员对此并不是毫无办法。
他真正着急的是回收反派意识的问题。
鬼舞辻无惨实质上已经恢复到了随时可以战斗的地步,而他听蝙蝠侠的言语,对方对什么时候端掉亚当斯口岸那个老巢还在斟酌。
所以专员真正需要的,是一个刺激源、一个砝码。
让他们对亚当斯口岸之下的鬼舞辻无惨的摧毁行动提早到这一周之内。
另一个反派意识已经有了明显的时空反应——时空局准备的提示器自宴会之后,就在疯狂地提示着他。
他必须要尽快解决掉鬼舞辻无惨,然后进行下一个反派意识的时空跳跃。
所以从借蝴蝶忍之口来说的“亲手解决噩梦”到富冈义勇的时日无多,再到提起的那些和鬼舞辻无惨纠缠的仇恨,这些言语不仅仅是在随意聊天而已。
这都是情绪牵制的方式。
这样的小心思让专员莫名有些想要逃避和别人的对视。
所以不论是富冈义勇还是蝴蝶忍,都在这个话题之后选择移开了视线,正在思考的眼神显得有些空洞,像是在透过黑洞洞的墙,去看什么更深远的过去一样。
迪克没有说什么,只是站起来,按着富冈义勇的肩膀,无声地传递着自己的力量。
等待死亡永远比猝不及防的死亡要来得更加可怕。
身为蝙蝠侠,布鲁斯当然时刻都保持着怀疑——对任何事都一视同仁,为什么鬼的存在有一千年,但在富冈义勇出现之前都几乎没有留下过任何痕迹,哪怕是汉尼拔案的痕迹也只是这月余的事情;同样的,一个存在了一千年的组织——拥有这样强大剑士的组织,竟然也一点痕迹都查不到。
他们的身份没有过去,他们的出现也都是猝不及防。
蝙蝠侠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富冈义勇究竟是如何进入哥谭的——在他已经查到最初接触鬼舞辻无惨的人之后,富冈义勇的身份却带着雾里看花的朦胧。
鬼的来源是什么,如果鬼的机制是把人转化成鬼,那么鬼舞辻无惨自己呢,最初的他是怎么样变成鬼的。
还有那些千年斗争的过程、无限城的所有细节——
蝙蝠侠没有不想知道的。
就算蝙蝠侠无法掌控世界上所有的存杂物和存在组织——但为什么是哥谭,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哥谭。
这些都是他需要搞清楚,但是却一直束手无策的事情。
旁敲侧击询问的时候,布鲁斯发现富冈义勇答非所问是有一手的,他总能用最真诚的话,说出最意想不到的答案;而在通过阿尔弗雷德了解了富冈义勇的性格自后,他的正面提问,也得到了对方也明确的、非常直接的回复。
——你不需要知道,你们们不应该牵涉太深。
富冈义勇非常固执,他会用最认真的态度,把你所有的话都堵回去——实在是让人头痛的轴人。
而蝴蝶忍——她事实上并不比富冈义勇更容易交流,特别是在她不愿意说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