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起袖子、捞起鼓槌,说:“好像没人知道,老周总当时觉得儿子必须得会一样乐器,我嫌烦,各种课都上了一节,最后选了这个。还稍微带劲儿点。我大一时还参加过朋友的一个乐队。”
“……”经鸿真是没话讲,道,“周总年轻的时候确实够野。”
周昶说:“十几年前的事儿了都。”
经鸿没再说话,周昶不在乎地笑笑,露着一截健壮的小臂,还真流畅地打出来了挺好听的一套节奏。敲罢,周昶放下两只鼓槌,说,“现在整个互联网圈儿就经总知道我这一段黑历史。”
“不叫黑历史。”经鸿揶揄,“叫周总的狂野青春。”
“行吧。”周昶站起身子,“狂野青春。”
经鸿:“一般周总这个出身,都弹弹钢琴之类的吧。”
周昶道:“学过,但当时觉着不够带劲儿。”
经鸿听了又轻讽两句:“又玩儿攀岩又玩儿搏击又骑摩托车又打架子鼓,带不带劲儿的,以后悠着点儿。”虽然周昶也说了,基本都是十几年前。
“行啊。”周昶闲散地随口接,“以后伺候完你就没劲儿了,想干什么也干不了。”
“……”经鸿又问,“刚才那个是什么曲儿?”
“还不都是那样儿。”周昶说,“红尘俗世,痴男怨女,你爱我我爱你的。”
经鸿抬起眼睛,看看周昶。
周昶也一边整理袖子一边挑起眼睛看着经鸿,二人目光纠缠,周昶继续说:“为你活、为你死的。”
经鸿莫名就想到了周昶曾经说过的,“已经做好了万劫不复的准备”。
他长长地吐了口气。
从琴行再出来,时间已经所剩无几,经鸿该回酒店收拾收拾而后出发去旧金山了,周昶则想去匈牙利电池基地转一转,二人便在这里告别。
“那周总,”经鸿说,“下次再见了。”
“下次再见。”
然而,就在经鸿转过身子要上一辆出租车时,周昶却突然间在他身后再次开口了:“经总,布达佩斯真美,是不是?”
经鸿脚步一顿,回头望望周昶,回他:“是。布达佩斯美轮美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