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唇瓣轻触着, 一点一点分离;
被暖得迷迷糊糊的沐言有些不舍这样的触感,像是讨食的小猫,用被含得愈发红艳的舌尖凑过去;
几根手指有些无力地攥着一点衣料, 力气不大,但攥得很紧,像是怕摔下去。
男人滚热又缓慢地吻弄,已经肿软的唇瓣被含得又热又湿, 他像是耐心的钓者, 斟酌地放饵,有节制地收线,渐落地拉开距离。
沐言迷蒙地睁眼,水润的红眸里带着一点未散的渴望和委屈;
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结束了。
等露台上的冷风拂过,将脑袋的热度吹散, 沐言才恍惚发觉自己做了多么羞耻的事情, 脸上的热度更甚, 在并不明亮都月色下都能看出粉意。
慌张地松开衣襟, 脚尖挣扎的下落, 一落到地上,就急切地后退远离;
“我、我困了……”
“我先去休息了!”
这会儿他甚至都没心思去和洛缪尔确认回血族的事,揪住身上的外袍,闷头往殿内走;
但才迈出两步,就被拦腰抱了起来, 沐言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
洛缪尔用鼻尖蹭蹭沐言的脸颊,把肤肉软软地抵出一个凹陷,放肆地嗅闻清甜的蔷薇花香;
“外面太冷, 我抱你进去。”
沐言猜不透洛缪尔的意思只是因为冷要把他带进去, 还是想换个地方继续, 他不好意思问,只能扒紧洛缪尔的手臂;
像是一只失重的猫咪,恨不得四肢都缠在可靠的地方。
寝殿内因为露台的拱门,撒进一片椭圆的月色,其他地方则显得有些阴暗;
路过阴暗的一角时,洛缪尔脚步放得很缓,圈住沐言圆润肩膀的手掌一收,娇小的身子便被按得贴在胸口。
洛缪尔在沐言的额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沿着细嫩的眉心,挺翘的鼻尖,最后下落陷入绵软的唇瓣,温柔、但不容拒绝地吻了进去;
甚至还搅出一点细碎的声音,然后又尽数吞咽下,像是不舍沐言的气息和声音一丝一毫的逃逸,被别人捕获到。
他的一举一动包含着深切又诚挚热烈的爱意,一如他的信仰;
但更多的,是无声的示威、是轻蔑地嘲讽。
黑暗里那道身影已经与夜色融合,只有不平静的呼吸声;
被黑夜更加幽深的眼瞳如同嗜血的困兽,紧紧锁住那个夺走他挚爱的人。
也许那是圣庭和人族的太阳,但不是他的。
他并不为自己的背叛后悔,他只遗憾那一次的设计,没能让这人永远消失。
被放到床上,沐言立即扯住了被子,垂脸遮掩已经有些微微刺痛的唇;
“我、我要睡了。”
攥住被子的手被整个包裹住,洛缪尔倾身靠近,温暖的气息瞬间包围住他。
“我们的协议,我的都做到了。”
滚烫的手指穿过软嫩的指腹,轻轻揉按;
“你的呢?”
沐言瞪大眼睛,这才回想起他曾经被迫和洛缪尔做了怎样的交易;
可这里又不是血族,就算有交易,也、也早该停止了。
洛缪尔似乎察觉了狡猾的小狐狸想要赖账,将落入掌心的小爪子一点一点抻开,然后一点一点的扣进去,用自己的手,铸成禁锢的牢笼。
“我要收取我的回报了。”
沐言慌张的红眸在黑暗里睁得湿圆,紧张下声音都有些磕巴;
“我、我什么都没和别人做……”
洛缪尔已经凑到耳边,将软糯的耳垂吃了进去,给迅速泛红的耳廓渡了一层水光;
他用气音悄悄地说,让本来就羞于见人的话题更加让人脸红心跳;
“我看到了。”
他毫不留情地拆穿沐言;
“在换衣服的时候。”
手指按到了印着牙印的地方,粗糙的手把睡袍柔软的布料撑得堆起;
在黑暗里,他像是复刻一样,指腹一次一次精准地盖上之前看到的指痕、啜痕上,如同在指证小狐狸的罪行;
沐言没有办法辩驳。
“老师,不能欺负我不懂。”
一句老师,把沐言喊得面红耳赤。
沐言知道他说的是上次,他只会乱啃时,自己为了好受,教了他一些羞耻的东西。
“你、你不准说这样的话!”
洛缪尔十分听话地停下了言语,专心索要他的报酬。
束起的银发滑滑凉凉的,撒在身上如同质感极好的轻纱;
但对此刻的沐言来说,发丝随着动作在身上流动,如同无数只手落在身上轻蹭,又像是冰冷滑腻得蛇,激出背脊潮湿的冷汗。
指腹上的茧像是锈钝的刀,顿时刮到嫩肉上;
沐言简直要被洛缪尔的动作吓坏了,像是被逼得跳出水面的鱼,奋力弹动尾巴,像是害怕得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