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片刻,谢文便在下人的搀扶下走进大厅,一见这幅开场未审的模样,不由一愣。
本就温文尔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
再加上对方本就受伤面色惨白,这幅模样活脱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这是要做什么?”
一听对方开口,谢永安先失了底气,无奈开口说道。
“你的伤好些了吗?多亏了你出手相救,否则恐怕我是真的性命堪忧了。”
听到这话,谢文却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随后落座。
“你我兄弟二人本就同心协力,又提这些做什么呢?”
看着面前众人脸上虚伪的模样,谢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有些厌烦地咂了咂嘴。
直到几人落座后,谢文一脸不解开口问道。
“今日唤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还是说之前那批货又出问题了。”
“有什么事情你只管开口,我的伤也好了大半,不日便可起程。”
然而坐在角落的叶疏篱却只是微微皱眉,抿了口手中热茶。
这可是舅舅专程从南方带回来的雨前龙井,甚至市场上有价无市,随即平静的看着面前这场好戏。
重重咳嗽两声,谢永安这才开口问道。
“我想你我兄
弟二人都知母亲前些日子缠绵病榻,可经过一番整治,竟是中毒所致!”
“今日大家都在,我也不想隐瞒此事,所以便一同商量一二。”
果不其然,听完这话之后的谢文脸上浮现出一闪而逝的震惊。
可他这幅表情却恰好被叶疏篱看见眼底。
秦烨之前的话历历在目,自己也不由多长了个心眼。
借物问题已经转到自己身上,谢老夫人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
“其实人上了年纪本就没有几日活头,这件事情我本来也不想再追究下去,可毕竟事关家族安全,还是不得不提。”
有了谢老夫人这番话,谢文再怎么不愿面对,也只能紧张地站了起来。
“义母说的这是什么话?有您我们漂泊在外才有了归属,万一您这颗顶梁柱塌了,可要我们兄弟二人怎么办啊?”
先是客套一番,见众人脸上并未表现出太多异样,谢文这才试探地问道。
“不过家里竟出现了心思歹毒之人,可得好好追究!只是不知义母如今有没有些什么证据?一旦发现的话,此人必定终身不得再用。”
看着面前这比唱戏还要热闹的场景,角落里的叶疏篱不由笑出了
声。
可惜此时的场景实在过于严肃,她的声音很快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不知这位是?”
谢文虽说被收养已经有了年头,可毕竟对方时常不在谢家,再加上两家并无太多往来,不认识叶疏篱也是情理之中。
听了对方这话,谢老夫人却不悦的眉头微皱。
这可是自己亲生女儿唯一的血脉了。
默默摇头后,老夫人语气不快的开口介绍:
“这是永安妹妹的女儿,这些日子刚刚过来,趁好认识一下。”
见对方如今已经提及自己,叶疏篱无奈起身向众人微微福了一礼。
“问舅舅安,小女叶疏篱,也是洛先生的亲传弟子!”
对于叶疏篱的身份,李慧文昨日便和谢永安有了交代,然而这话听到谢文耳中却是异常震惊。
愣了片刻之后,他脸上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怪不得竟然有人看得出‘千日散’这种毒药,没想到竟然然误打误撞的碰上了毒医的亲传弟子。
可就算对方了解毒药的性质又能如何?
此次事项自己本就做得十分隐蔽,只要是没被抓住把柄,如今担忧也不过是自己失了底气而已。
愣愣点了点头后,谢
文脸上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
“原来如此,外甥女果然出落的亭亭玉立,不过这洛先生是?”
谢文到了如今时候竟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叶疏篱意想不到的。
更何况对方的这句话便是彻底的将自己置身事外。
无奈摇头过后叶疏篱示意迎夏取来了之前早已送到的账本。
“舅舅说这话便是有些不太厚道了吧?如果您没听过洛先生的名声,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寿安堂的账簿上呢?”
“还是舅舅要说,这是别人冒了您的名声?”
一看到面前的账本,谢文果然崩不出心中震惊,可纵使百般不愿,他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外甥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南方经商,从未踏足京城半步,这些事情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难道你就要这样污蔑于我?”
“还是篱儿认为是我下毒残害义母?”
话说到激动的时候,谢文忍不住重重咳嗽了两声。
眼见对方的眼睛变得充满血丝,谢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