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谁教,我只是这两天听了些比较有趣的说书故事。”隆科多也不躲避,茶杯砸到他胸膛上发出一声闷响滑落在地摔成两半。 隆科多不在意的拍拍胸口,道:“前天说书先生讲的是汉朝太子刘据的故事,昨天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太子,李承乾。还有谁来着,李建成吧,李弘,公子扶苏等等吧,儿子特地问了说书先生,他说挺多的。” “你个孽子,”佟国维气得脸红脖子粗,“你眼中还有天家吗?今天我正好打死了你,免得以后跟家中招来灾祸。” 德克新赶紧拦住阿玛,但对隆科多这样的想法,却也是震惊的,毕竟皇上对太子花费的心血,让他们从来都不敢作如此想。 隆科多道:“阿玛,你急什么,儿子只是私下里跟您说说罢了,在外面您照样当您的好臣子好舅舅。” 佟国维指着外面道:“我看你是上次没有学乖,现在,你马上去给我闭门思过。” 隆科多离开了,离开前却还说道:“阿玛,你好好想想吧。” “不要因为姐姐养了四阿哥,就因此而做下决定。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什么时候重新选择都不晚。” 咚一声,又是茶碗摔碎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佟国维的怒声:“滚。你个找死的东西!” 隆科多笑了笑,嘴上骂的厉害,心里其实已经认同了吧。 没有亲外甥根本不算问题,正因为没有亲的,被他们佟家选择的才会更加谨慎对待他们。 当然,现在皇上还很康健的呢,想这个问题有些早。 但有些话不说出来,就不意味着从来没有想过。 天际一轮圆月洁白明亮,似乎给夜间门的一景一物披上一层薄纱,康熙临时查了几十份沿海省的督抚资料,过了平常的宿头反而没有多少睡意了。 梁九功身后跟着两个手端托盘的小太监进来,“皇上,王爷知道您这两日睡得晚,叫御膳房给准备了银耳莲子羹,还有两样御膳房才研制出来的点心。” 精致的莲花碗里放着三颗圆溜溜的金黄糕点,康熙洗了洗手,来到餐桌边,拿一块切好的尝了尝。 梁九功在旁介绍道:“这是蛋黄酥,以红豆沙或是芋泥包裹咸蛋黄做的内馅儿,这个,就是芋泥馅儿的。” 把另外切开的一个夹出来一块儿放到碟子上。 康熙笑道:“这么大了还知道吃的,也只有朕这个儿子了。”一会儿问道:“养心殿和毓庆宫,这些日子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吧。” 意识到儿子长大后并不会就把各种事情处理妥帖,他特地吩咐梁九功在养心殿、毓庆宫多安插了些人手。 梁九功正有一件事不知道要不要报,这时便有些犹豫。 康熙舀了一勺莲子羹,道:“有话直说。” 梁九功后腿两步,躬身回道:“三月十一,辰亲王请同窗吃烧烤宴,大阿哥等人那天也去了,因为醉酒,大阿哥当日便宿在了养心殿。似 乎,您给王爷的那个宫女儿,跟着大阿哥单独处了半个时辰。” 说起那天,康熙印象深刻。 正是在那一天,暗绣阁的一名暗卫送来了姑母和皇祖母谈到阿玛的那份记录。 慈宁宫有他的人,且是暗绣阁的,康熙当初放这个人,并非是不放心祖母,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要知道他的阿玛到底是死了还是出家了。 只凭着宫外那些说顺治爷当年是出家远离的宫廷的话,他不会相信的,让他产生怀疑的是,祖母好几次在他阿玛祭日那天的表现。 皇祖母,对阿玛的祭日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 康熙自然产生怀疑,但每次有怀疑,他都会在内心否定自己的猜测,因为他当了皇帝之后,实在无法想象是什么能让一个帝王冒着天下大乱的风险,将所有的担子都一股脑儿甩下。 梁九功是顶着压力才说起那天的,虽然不知道那天皇上是看到了什么消息以至于到现在,只是提起那天还在生气。 康熙回神,拿了一块芋泥馅儿蛋黄酥吃着,道:“你继续说。” 梁九功:“就大前天,养心殿的人来递信儿,说是那紫簪,私下里偷偷找了太医,还跟太医暗示,她的肚子里是怀了辰王的骨肉。” 康熙眯了眯眼睛。 “紫簪么?” 梁九功知道万岁爷肯定是已经不记得那宫女儿的长相了,转身去他放东西的地方扒拉出来一副画像。 因为可能是要伺候王爷的,他这里都留着专门的画像、家庭背景的底子。 这副小像里,女子穿的是一身淡紫色的旗袍装,五官不错,整个人给人一种精灵的巧劲儿。 康熙想起来了,他当时给儿子挑人的风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