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僧肯出手,说不定不用何秋那边再去费力疏通信产部,宁安科技跟着天时哒后面坐享其成。
林白药笑道:“陈总愿意帮忙,傅总自是高枕无忧,又何必来找我商量……”
傅景龙往后靠着椅子,双手平放在桌面上,直视着林白药的眼睛,道:“如果我说,我很欣赏林总,想跟林总交个朋友,不知林总以为如何?”
言外之意,我不计前嫌,拉你一把,你要是不感动,或者不识相的来主动服个软,那还是人吗?
林白药神色不见变化,笑容依旧,道:“我受宠若惊……”
傅景龙等了等,又没了下文。
他也不恼,上次交过手,知道眼前这位看似年轻,实则很难对付,按着性子,耐心的道:“入围的名单里,只有林总的宁安科技和蔡总的天时哒是以私企为主导,也只有宁安科技和天时哒抢先一步完成了产业布局。若两家不抱团,岂不摆明了要受那几家欺负?凭什么走得快的人,要等走得慢的呢?”
林白药完全是躺平的姿态,道:“国内竞争环境如此,不是一两个人能够改变。况且入围就有进入手机市场的资格,早几个月,晚几个月,对我没区别的……”
傅景龙不信林白药对他的提议不动心,只是这家伙滑不留手,油盐不进,显然想坐收渔翁之利。
因为一旦信产部同意先给天时哒发牌照,宁安科技必定紧随其后要求同等待遇,信产部做了初一,也只好再做十五。
今晚找林白药,目的就是把他拉上船。
利用其背后的势力,一起向信产部施压。
说句欺师灭祖的话,单靠陈雨僧,真的未必能让信产部改弦更张。
用脚趾头也知道,一旦天时达提出单干,其他几家国企必定要联手阻止,这时候林白药的支持至关重要。
见他死活不接茬,傅景龙终于放低姿态,道:“林总,多少年了,国企吃肉,民企喝汤,不公平的结果就是国企摇摇欲坠,民企繁荣兴起,所以上面才会对国企大动干戈。今年又恰好是国企改革的收官年,可以藉此和信产部讨价还价,如果你我联手,各尽全力,绝对能够赢得先机……”
林白药之前和何秋说过,必要时候,可以和天时哒联手。
没想到他还没去找蔡松石,傅景龙就代表中博化工先找了过来。
至于蔡松石的意见,不重要。
以中博化工的强势,蔡松石在接受对方入股的那天起,就注定要逐渐的丧失控制权。
他一个湾岛的商人,没有后台,没有背景,所以没有选择。
林白药当初给蔡松石穿针引线,不是故意设局坑他。
那时的形势所迫,不这样干,天时哒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前期投入几千万就要打水漂,还不如引入中博化工,哪怕以后失去可能控制权,但是手里的股份也能疯狂增值,赚的盆满钵满。
事实也是如此,前世里的天时哒手机业务做的不咋地,可靠出租手机牌照每年净利润过亿。
林白药故作斟酌姿态,沉吟良久,直到傅景龙快坐不住,才勉为其难的道:“好吧,既然傅总这么有诚意,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观。但是我这边势单力薄,只能说试试,主要还得靠陈总和傅总……”
傅景龙心里腻歪之极,势单力薄?
连老领导都能搞定的人,若是势单力薄,别人还活不活了?
若非上次硬碰硬之后,探出你的底深不可测,用得着跟你费这么多唇舌?
可腻歪归腻歪,英俊的脸上还得露出振奋和喜悦的神情,主动伸出手去,道:“林总,合作愉快。”
林白药和他一握,旋即松开,道:“傅总慢用,我先回去休息,忙了一整天,身子虚,顶不住。”
傅景龙站起身,目送林白药施施然离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嫌弃的拿起湿纸巾用力的擦了擦。
殊不知林白药回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卫生间,倒了半瓶洗手液洗手。
两人难得的共同点,都对彼此感到极度的恶心。
然而为了利益,又可以谈笑风生,毫无芥蒂的合作。
第二天上午,睡醒之后,林白药跟何秋打了电话,说起中博化工要合作的事,何秋调侃道:“你们怎么搞的,一个个的全想着甩开别人单干?民企的特色,就是吃独食呗?”
她不知道林白药和傅景龙的冲突,只当是两家公司很纯粹的商业决策。
只不过从何秋说话的内容和态度上,能察觉到她现在对林白药和对别人有很大不同。
林白药笑道:“在商言商,谁又嫌钱多呢?早点拿到牌照,手机早点上市,避免了后期扎堆上新机的激烈竞争,还能抢一抢第一款国产手机的市场红利,我能看得到,别人也能看得到……”
“那感情好,合则两利,我这边帮你去信产部疏通时,也能稍微减轻点压力……”
林白药的声音听起来像只小狐狸,道:“不只是稍微减轻压力,何总,这次我们当助攻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