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将过剩的激动之情消耗一空,好好的路不走,非要踩准铺在院中的圆石板,一蹦一跳地前进。
无人看见原本被他轻捏住的纸页消失的过程,进了院子后,白榆的手里就是什么也没有。
十几步的距离被他耽误了半天,许是报应,一蹦进玄关,白榆就捕捉到里面的微弱动静。
满腔雀跃之情霎时被扼住,本能立刻把他强压回正经模样。
“咳……”
白榆轻咳,调整神色,往前探头探脑,伸手,挪脚,迅速缩头——一气呵成。
“我老实交代,我去见朋友啦。”
面对不可逾越的冰山,他坦白得极快,并且从心地低眉搭眼:“阿阵你自己说的,要我不管想干什么,总之带上钱包,多出去晃晃……”
“BOSS。”
从前方而来的嗓音森然,但问的内容却出乎预料:“你的眼睛?”
白榆条件反射捂眼:“啊?眼睛好好的啊。没近视,真没有。”
从没开灯的内室,走出一个存在感不容忽略的男人。
挥开黑暗逐渐敞露于光亮中,一米九的身高将压迫感倾斜而下,男人深邃五官的线条冰冷,卖相越发不近人情。
黑泽阵绿眸微凝,抱胸的双手放下,以更为持重的姿态,直直地凝视向消失了六天的BOSS。
“阿阵,怎么了?”
与变化可以用天翻地覆来形容的男人不同,十几年来外表没有任何改变的少年倒不害怕,手指扣手指,神色懵懂无辜地回望他。
黑泽阵暂时没有回答,也并未收回视线。
虽然不明显。
但少年原本始终灰白的虹膜表层,不知何时多了些——刺眼的赤色。
什么时候、在哪里染上的。
他想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