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的目光——
即使盛岚秋很想欺骗自己,他们其实是在避嫌,但就那冷漠的姿态,根本就说不过去。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盛夏不仅没有对封宴闹事,反而若无其事地换上戒指秀恩爱?是因为害怕失去豪门太太的身份不敢深究,还是在镜头前装相?
而正在盛岚秋紧紧盯着盛夏,心里格外不痛快时,却无意对上了封宴突然望来的目光。
她心里突然一悸。
男人黑眸看似平静深暗,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冷意。就像是被看穿了心里想法般,让她头皮发麻的同时,深切地感觉到深海般的压迫感,险些忘了呼吸。
这一刻,盛岚秋终于明白为什么时家人在谈论封宴时,总会用那种嫉恨又惧怕的语气了。
……封宴是真的很可怕。
想到她昨天对盛夏的挑拨离间,她的手心突然汗湿了。
无论程宓是不是误会,如果被封宴知道她做了什么,万一要报复她岂不是轻而易举——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都做了什么,在他漠然的注视中,盛岚秋起了一身冷汗,终于感觉到了害怕。
虽然总是说着已经不信任那个梦,但她依旧被梦境所影响着。在她的认知里,封家早晚会败落,根本跟时家不能比,因此可以随意趾高气扬。
可在现实里,分明是时家和盛家需要求着封宴见面,而封家却可以对他们随意做什么。
……她根本就是在作死。
盛岚秋骤然掐住了手心,匆匆转移目光,心脏惊慌得怦怦直跳,终于生出了后悔的情绪。
但好像,已经晚了。
>>>>>>>>
回到房间,盛夏坐在床上,扭头看着封宴不紧不慢地跟进来,不由轻轻挑眉:“封先生,我什么时候身体不舒服了?”
封宴走到她的面前,半蹲下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注视着那根纤长漂亮的手指上,没有摘下来的戒指,目光里透出抑制不住的愉悦。
“抱歉,早上我试图叫你,但看你睡得那么香,有些舍不得把你叫醒。”
他没有争辩,只是温和诚恳地道歉:“没有提前问过你的意思,是我自作主张,觉得代替你完成今天的任务也不要紧,可以请夏夏原谅我吗?”
“重点是这个吗?”
盛夏翻个白眼,轻轻踢了他一脚,刚想说什么,却被他握住脚腕,自然地搭在了腿上。
他目光沉静而清醒,清晰地映出她的身影:“所以是什么?”
男人面不改色地问着,语气平静温和。
然而他略显粗粝的指腹,却在轻轻摩挲着她的脚踝,就像是在把玩什么珍宝,爱不释手。
盛夏应激地本能轻颤了下,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热,有些痒。睫毛都跟着颤动起来,仿若蝶翼般透出脆弱的怜意。
看吧,果然忍者神龟已经不复存在了。
她懒洋洋地手撑着床,漂亮的黑眸透出毫不掩饰的蔫坏笑意,故意拖长了声音:“当然是——既然今天都会请假,大家都心知肚明,为什么不干脆落实?”
她薄粉色的唇角上扬,勾勒出恶劣的弧度:“封先生,你是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