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们已经玩的差不多,过两天就要走了。”
“是他……带你过来的,还是——”
程宓飞快看了眼周围那些人,对上那些摄像机,似是有些恍然:“后天要来这里的原来是你们……是在录节目吗?”
“你可以放心,我爸不在这里。”
似是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封景旭略显嘲讽地勾起唇角。而后在她露出放松的表情时,突然懒洋洋地补上后半句,语气里竟然带上了几分与盛夏相似的恶劣:“因为是我妈带我们来的。”
程宓:“……?”
莫名有点难接受,她略显艰难地干巴巴道:“你,小旭你还有妈妈——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封总结婚了?”
“不会说话就少说点,没人嫌你不长嘴,我有爸当然就有妈。”他似是奇怪地瞥她一眼,带着点理所当然的嘲讽,“难不成就允许你有父母,我永远不配有?”
程宓:“……”
她被梗得心口疼,试图解释自己不是这个意思,然而对上他坦然的表情,又不觉有些茫然。
虽然以前他说话也很难听,像是刺猬似的拼命扎刺,试图用刺痛别人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但也不像现在这样,看似平淡的嘲讽透着莫名的阴阳怪气,看似圆滑实则布满尖刺,令人无从下手,还被刺得恨不得吐血。
她明明记得,当初的封宴虽然是真的很可怕,但说话也不这样啊……这是从哪里学来的,还是无师自通地进化了?
程宓表情都险些裂开,但心里居然奇异地有些放松下来。
“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她无奈地叹口气,低声喃喃,“毕竟我还从来没听你叫过谁‘爸妈’,能被你这么坦然地喊出来……”
——他在这个家里一定过得很好,并且是真心实意地接受了家人吧。
封景旭又瞥她一眼,本来不打算再回话。然而看着她的表情,似是想到什么,冷不丁突然出声:“我连弟妹都有了,很可爱,很像他们。”
所以不该肖想的别肖想。
虽然没懂他的潜台词,但程宓还是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对上了一双透着笑意的漂亮黑眸。
只见女人肌肤雪白,眉眼精致漂亮,带着点令人心生怜意的柔弱,美得无可挑剔。
她不觉有些晃神,难道这就是……
“小旭,这是哪位?”
见他们似乎是交谈完了,都将目光投向自己,盛夏这才露出笑容,笑吟吟地主动走了过来。
她坦然地露出好奇的表情,抬起纤长漂亮的手指,亲密地搭在少年的肩膀上,又对他们眨眼:“不介绍一下吗?”
虽然之前在面对程宓时,封景旭表现得很是坦然。但随着盛夏走过来,想起刚才那些话,他突然闭紧了嘴,浑身紧绷着,耳朵也变得通红起来。
他刚才是疯了还是吃错药了,居然会那么说?!
可恶,肯定都是盛夏在耳边天天自称“妈妈”,所以才害得他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
没错,所以这都是盛夏的错!
飞速将锅推给盛夏,他这才看似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干巴巴地道:“我前一任监护人的孩子,论血缘关系,应该算是表姐。”
含混介绍完,他又强调:“不过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在意。”
“哦——”
盛夏轻轻眨了下眼,缓慢地拖长了声音,突然露出了笑容。
她长得本就漂亮,此时眼尾微挑,笑起来更是宛若天鹅破冰般,带着令人挪不开眼的破碎冲击感。
程宓眸色闪烁着,在她面前也不知怎么,莫名有些自惭形秽。甚至别扭地坐立难安,根本不敢看她。
是因为太漂亮了,还是太年轻了,又或者——
然而还不等她细究,就听到盛夏似是恍然的声音:“所以,就是那些因为眼瞎而‘死不瞑目’,肠子都要悔青了的残障人士之一?”
残障人士程宓:……?
因为盛夏语速太快,她茫然半晌,下意识看向少年,似乎一时间没能弄懂她在说什么。
封景旭沉默片刻,听着这一连串熟悉的话,突然想起当初盛家人上门找茬后,他第一次向她倾诉曾经的亲戚。
而她那别出心裁的“安慰”,让他至今记忆犹新——
【“先生,我最近看见封景旭了。”
“他一定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