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王九平带着秀儿,让人赶着马车,第二天一早再次来到东盘沟的转轴子家里。
“我说大哥,我家闺女说的话也对,这个孩子救我家两回了,你说我王九平连个扁屁都不放一个,还是人吗?这要是传出去,我都不够两撇了。”王九平告诉转轴子说明来意。
“秀儿留下照顾我没意见,他是我侄女,我也稀罕这个姑娘,但是我干儿子是个小伙子,这个男女授受不亲,你别忘了,这个是干儿子,他万一……”转轴子自然想到了什么。
“打住啊,大哥,扯远了,我看他不像这样的人,能把命舍了救人,还能做猪狗不如的事情?你把心放肚子里吧,我看没事,再说,他现在受伤,还在你家里头,2个大活人看着,还能有什么事情,得了,让秀儿留在这里吧,也好帮着嫂子干点活,别看我家秀儿娇生惯养的,但是该会的活都会,也不怕苦,我们都是吃过苦受过累的人,也不是皇亲国戚,没那么多讲究。得了,就这么办了,秀儿就扔这了,过几天那小子好了,我再来接她回去。告辞了。”王九平,说完,头也不回,抬起屁股,就往外走。
“唉,你这,好歹吃了饭再走吧。”转轴子一看没办法,还是让一让。
“回去还有事,这回赎金把我快掏空了,赶紧做点生意,把借的粮和牛羊的钱挣出来,我就不打扰了。你这里以后有啥皮货先给我留着,我通通路子。”王九平一边一瘸一拐的往外走,一边和转轴子说着。
两个爷们走出去了,转轴子怎么着也得送下自己的兄弟,这是把女儿托付给自己了,可不能再出乱子。
娘俩一直在里屋没怎么说话,秀儿贼着耳朵偷听着,生怕转轴子不让他在这里住下,还好他爹会耍赖皮,硬是放她在这里。
“大娘,我哥他怎么样了?”秀儿坐在炕上,陪着大娘说话,一边帮着做针线。东北的针线活不少,尤其冬天,什么棉衣,棉被,鞋垫,反正是总有活,女人冬天基本除了做家务,也就是做点针线。
“可别提了,昨天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是血,浑身的酒味,身上还有一寸多长的刀口,要不是你刘半仙叔过来,估计都得交代了,铁打的汉子,也架不住这么折腾啊。你昨天一起回来的,你没看着?”大娘说着话,一边做着活。
“哎妈呀,咋没看着,昨儿的事情一提我都做噩梦,不过昨天已经饿的我是前胸贴后背,快成麻杆了,迷糊的真没注意,能活着回来就算不错了。我爹和我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多事情。我哥这回算是露了脸了,还真挺尿性。”秀儿心里挺佩服梁建华。
“你个姑娘家,入了土匪窝子,以后可得小心,你家家大业大的,容易被踩盘子的盯上。”
“我也管不了这些了,我爹安排吧,老爷们儿的事情,我这次来是想帮着您和大爷照顾照顾我哥。人家救了我爹,这次又舍命救了我,大恩大德得报啊。”秀儿一身红色花布对襟短棉袄,一条藏青色的齐腰棉裤,两条黑黝黝的大辫子,大眼睛双眼皮儿,眉毛挺重,典型的东北女人的模样。
“咋报?你个姑娘家,还能以身相许啊。”大娘开玩笑说道。
“如果我哥同意,我可以答应啊。”秀儿想都没想就把话说出来了。
大娘一听,瞬间愣住了。这是什么话?难道是?这个丫头是为报救命之恩,想嫁给我干儿子?那个年代就算有血缘关系的人,这种关系定亲的也不少,何况现在梁建华还是外来户,干亲,这个……
“啊,”大娘一愣神,做活的针尖刺入自己的手指,十指连心,痛的她大叫一声。她赶紧拔出,把手指放在嘴里吸了口血,然后吐了。
“咋了,大娘?”秀儿也吓一跳。
“没事儿,扎了下。”东北女人的泼辣也是在这里,做活偶尔扎手,根本不当回事,看到的人也没觉得这个事情多大。不像现在的女孩子,针扎手痛了一下,可是惊天动地,要男朋友哄着,要老公疼着,闹腾半天,恨不得上医院检查个底朝天。
“你个姑娘家,可别乱说话,羞不羞,以后还怎么嫁人。”大娘也喜欢秀儿,自己又没有孩子,对孩子自然很亲切。
“我就是说报恩的事情,现在我家也拿不出钱来,那就出人出力呗。”秀儿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像对梁建华充满了憧憬。
“秀儿,你爹走了,这几天你在这住下,和你大娘一个屋,我和那小子一个屋。有活你就帮着干点,别累着。”转轴子从外面进来了。
“大爷,家里能有多少活,您放心,我给您捏肩捶腿都行。”小丫头还真讨人喜欢,瞪着大眼睛十分机灵。
“好好,大爷今天给你弄点好吃的,整个野兔子,咱们烤着吃怎么样?”转轴子打猎是能手,野猪都打过。东北农村有个俗语,叫做一猪二豹三老虎,野猪是很厉害的角色。可见转轴子也不是善茬。
“大爷,我哥现在没醒,吃不了烧烤的东西,再说多油啊,咱们还是炖着吃,还能喝汤,我哥也能吃上。”秀儿潜意识里还在关心着海蛇。
“臭丫头,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