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一到, 万物复苏,魔族中也遇见了少见一连多日的艳阳天。
阎秋司早已经命人算出来一个良辰吉日,要与林倾白成婚。
林倾白倒是觉得没必要如此大张旗鼓。
如今他和阎秋司日日住在一起,早已经定情。
那个典礼办或不办, 并无所差。
更何况, 如今阎秋司身居高位, 恨他的人不在少数, 无数人的眼睛都盯着他,他成这个婚,反倒是怕会落人口实。
林倾白是担心他。
但阎秋司就是个蛮横霸道的性格, 就算是林倾白想要低调一些, 阎秋司也早已经把他师父是他的人这件事情宣传的天下皆知。
当林倾白将自己的担忧告知阎秋司的时候, 二人正是在午休。
阎秋司本来是没有午休的习惯, 但是他师父躺在床上, 他自然也要赖在一旁,抱着他师父,名曰是给他师父暖手暖脚。
听见林倾白说出自己的担忧时, 阎秋司睁开了半阖的眼睛,又开始耍横道:“我乃魔族王上,我想要娶心爱之人还要看别人脸色?!我看是谁不想要活命了!”
林倾白瞪了他一眼, 没说话。
阎秋司又立刻垂下眼睛, 朝他师父身上蹭了蹭, 软下来语气, 低言低语的对他师父说:“师父,你莫非不愿嫁给我?”
林倾白对待阎秋司, 一直以来都是心软。
虽然总是斥他, 但对于阎秋司的欲索欲求, 依旧是纵容。
就像是现在,他刚刚被阎秋司一通折腾,身子软的跟面条一样,动都动不了,也懒得理他。
阎秋司探着头看向他师父,抬起手将林倾白耳边的一抹汗湿的乌发抚开,目光扫过林倾白纤长的睫毛,划过挺巧的鼻梁,而后落在了林倾白水润的红唇上。
阎秋司看的眼中泛出戾光,他抱紧了林倾白,一下下的吻在林倾白的脖颈处,压低了声音说:“师父,你若是不愿意嫁,那便我嫁你.......”
林倾白这才开口道:“你是魔皇,不可。”
“那便师父嫁我。”
“.......”
林倾白又没有应他这句话,阎秋司有些急了,他紧紧的抱着林倾白,嘴巴贴在林倾白的脸侧,问道:“师父,你想不想嫁我.......”
“想,还是不想.......”
“说话!”
瞧着林倾白一直不说话,阎秋司彻底急了,一个翻身坐起身,手掰过林倾白的脸颊,却见他师父躺在床上,发丝散开,眼底却带着淡笑。
他就像是逗小孩玩一样,在逗眼前这个长不大的小孩。
阎秋司看着林倾白眼中的笑,愣了愣,忽然心中的忧虑也全部都散了。
他俯下身双手用力抱住了他师父,脸贴在了林倾白的脖颈,深吸了好几口气,声音低哑的在林倾白的耳边,说:“师父,我阎秋司发誓,日后一定对你好......做我的妻........好不好........”
这次阎秋司的声音半带着哀求却很郑重,呼在林倾白耳边的热气吹的林倾白的心尖发软。
林倾白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的红帘帐上,嘴角勾起了笑,轻轻的阖上了眼睛,恩了一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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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秋司是个张扬的性子,他和林倾白大婚自然是要筹备的大张旗鼓。
林倾白是个闲人,日日在殿内随着礼臣们筹备婚典,也没什么大不了。
最关键的是阎秋司。
他是魔皇,每日都要去处理魔族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本来闲暇的时间就不多,如今却是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筹备婚典之上,就像是一个停不下来的陀螺,每日都忙得团团转。
有好几日深夜,林倾白都歇息了,迷迷糊糊中却看见阎秋司正坐在案几前,在批阅各种奏折卷宗。
白日的时间被阎秋司拿来筹办婚典了,他只能晚上处理魔族的事务。
林倾白心疼他,也渐渐帮着他处理了一些。
以至于到了后来,林倾白处理魔族事宜比阎秋司更温和周到,更能收拢人心。
于是魔族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落在了林倾白的头上,阎秋司反倒是开始忙里偷闲了,他会在林倾白伏案处理事情的时候,在一旁给他师父倒茶剥水果,捏腰捶腿,实在是太无聊的时候,便趴在一旁睡着了,
就像是在凡间那样。
烛火摇曳,春日里云王府内夜风寒凉,林倾白肩披白裘大氅,坐在案几之前,读着那些枯燥无味的朝堂长折。
郗安还小,坐在林倾白身旁也跟着装模作样的读书,却没一会便趴在案几前睡着了。
林倾白不会叫醒他,只会将自己身上的大氅盖在郗安的身上。
一直到灯油烧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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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那日,他们成婚了。
这一天是魔族千万年以来难得的盛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