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物?”
“阎秋司的胸中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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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倾白坐在案几前,依旧是脊背挺直,却犹如被冻在了寒冰之中,随着血液的流动,他的手脚都结上了丝丝缕缕的冰晶,让他脑子发蒙,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最先问什么。
问此事是不是悉连谷胡编乱造?
问为什么是阎秋司的胸中魂丹?
问这与她欺瞒来到魔族做了阎秋司的母后又有什么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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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倾白想知道的太多,嗓子却像是噎住了,嘴巴张了张,问不出半句话。
仅仅是悉连谷方才的那几个字,就将他一向冷淡的心思重击的方寸大乱,不知如何。
悉连谷望着林倾白煞白的脸色,似是知道了林倾白所想,她的手一下下轻点着案几,说道:“事已至此,我可以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当年师尊让你成神,对你寄予厚望,你也确实是我仙族千万年以来唯一可能成神的人选,只是你唯缺一样东西........”
案几上的烛火影影绰绰的映在悉连谷的脸上,将悉连谷一张如花般艳丽的容貌照的生冷如蛇。
她的薄唇轻动了动,说道:“——是恶。”
“神本就是两面,需要善恶交融,但是师尊曾查探过你的魂丹,你的魂丹太过澄澈,只有善,无恶,若是一直如此,你将永不可成神,唯有一速成之法,便是寻一至恶之人,将你的魂丹放入他的体内,只需百年,便可获得善恶交融的魂丹,到时便可渡你成神。”
“但是当年三界之中,并无合适的至恶之人,于是我便借由闭关之名,来到了魔族。”
林倾白心口血腥翻涌,强压着那阵翻天覆地,声音无比的嘶哑的说:“.......如此你便与老魔皇成婚,诞下了阎秋司?”
听见林倾白这样说,悉连谷的面色忽然扭曲,她像是想到很恶心的东西,嫌恶的说道:“魔族之人脏如泥埃,我怎么可能去诞下一个魔族的孩子,阎秋司不过是一个冷宫的丫鬟给魔皇诞下的孩子,我收养了他。”
“.........”
“而后的事情,你应能猜到,阎秋司确实是一块好料子,可惜他小时太天真,若是要盛放你的金丹,他必须成为至恶之人,成为法力高强的新魔皇,只不过老魔皇的孩子众多,若是我不逼一逼他,他又怎么能踏上皇位?”
悉连谷的话音刚落,面门处忽然一道杀气袭来。
林倾白居然生生挣脱了阎秋司的禁制,红着眼睛,手执长剑挥出了一道杀光。
悉连谷眉心一皱,抬手应招。
黄白两道杀光在殿内横飞,风声皆起,林倾白衣袖翻飞,桌上的瓶罐尽碎。
也不知道悉连谷对外面的下人做了什么,殿内此番动静都无人前来。
林倾白的身体虚弱,和悉连谷相斗站了下风,只见悉连谷口中簌簌几语,忽然从天而降一道金笼子,哐当一声将林倾白锁在其中。
那笼子宽大,林倾白站在其中,抬手挥出了一道法力,想要打破笼子,却无济于事。
悉连谷堪堪收手,背于身后说道:“师弟,你如今身体不适,不必白费力气了,这是锁仙笼,只有你成神才可打开。”
林倾白早已是强弩之末,方才的法力也是他拼尽了全力,更何况现在是被锁仙笼锁住。
他的胃又在疼。
林倾白摇摇晃晃的抓住了笼子的金杆,弯了弯腰,才勉强站住了身子。
殿中的烛火应是快燃尽,冒着青黑的徐徐细烟。
悉连谷慢慢悠悠的走到了笼子前,目光薄淡的说:“师弟,你心思纯善,做不出的事情,师姐替你。”
林倾白的脸色映在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过了很久,他声音颤抖的问:“.......所以你便将他投入了蛊血池,让他受尽了折磨,逼的他弑父杀母,一步步的走到了今日,满眼血腥,一心杀意,是不是?”
“是。”
“........所以,当年我杀了阎秋司,心思不定,你才会在身旁劝慰我,告诉我只要我把魂丹给阎秋司,他就可以复活,是不是?”
“是。”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林倾白的声音颤抖几乎不成调。
“后来,我与他在凡间相识相遇,在仙界他将我杀了......如此几生几世........”
“全是我们的一步棋。”悉连谷干脆的应道。
林倾白声音戛然而止,苍白的手指抓着栏杆,几乎快要将栏杆给捏断。
“阎秋司一大部分的恶,都源于对你林倾白的恨,当年我在他叛乱之时,化作了你们凡间的皇上,束了他的魂,杀了他,让他对你的恨到了顶峰,魂丹的便可加速练成。”
“至于你们在凡间所培养的感情,也是其中一环。”
“不若此,阎秋司怎么会如此喜爱你,他的法力高强,无人可压制,日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