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我曾在凡间有一位徒弟.......”
林倾白想问的事情有些复杂,一提到了郗安,他的嗓音忽而噎了一下, 紧抿着嘴巴,又换了一种问法。
“我曾在凡间遇见过一次魔物, 那魔物长相怪异, 圆头长身,身侧四只短脚,尾巴是鱼尾的模样, 身型如同泥鳅, 却又浑身长满鱼鳞,十分凶残, 但是它在对我们一行人攻击之时, 望见了我徒弟的双眼, 却忽而退了......”
说道这里万事通皱了皱眉头, 问道:“魔物退了?”
“是, 它退了。”
“它是如何退的?”
林倾白仔细的回想着,那时魔物是怎么退的。
他眉头微蹙,认真的将当时魔物的每一个动作都形容了出来。
“当时它身子像是僵住, 猛地松开按着我徒弟的双爪, 继而一步一步地向后退, 鼻腔中的喘声越来越小, 最后它退到了距离我们五六步的位置,停住了脚步,一双眼睛却依旧凝视着我的徒弟......”
“而后它躬身尾部翘起, 尾巴开始剧烈的摇动起来, 爪子在地上摩擦, 最后长啸了一声,转过身跃向了树林里,再不见踪影。”
万事通眉头更紧了,他右手放在案几上,食指沾了一点茶水,在桌面上自顾自的写写画画,似在思索这件事情。
林倾白继续道:“当时情况紧急,我对此事并未起疑,不过是觉得魔物是其他的原因退了,可是在昨日,我遇见了一模一样的情景。”
万事通顿住了手上的动作,望着林倾白的目光又沉了一些。
“什么情景?”
林倾白说:“在鬼族的护城结界中,我又看见了一模一样的魔物,只不过体型更大,壮如山,与我们同行有一妖族之人,魔物看清他的容颜之后,和当初在凡间的魔物表现一致。”
“.......”
“请问先生,魔物为何会有此表现?”
这时万事通也停下了手上写写画画的动作,他指了指案几的位置问林倾白:“公子你看,当时你们所遇见的魔物是否容貌如此?”
林倾白朝前倾了倾身子,只见万事通在案几上用水迹画出了一个图画。
案几颜色偏黑,水渍在桌上很明显,一眼就看出了所画之物。
那物长相怪异,圆头长身,身侧四只短脚,尾巴是鱼尾的模样,身型如同泥鳅,却又浑身长满鱼鳞。
与林倾白所见的魔物容貌一致。
林倾白坐直了身子,说:“确实如此。”
万事通却忽而笑了,他晃了晃头,抬手随意的将桌上画出的魔物给擦掉了,声音悠沉的说道:“你所遇见的此种魔物叫螈物。”
林倾白只听过螈,却从未听过螈物,他重复的念道:“......螈物?”
“是,螈物,这种魔物长相似螈,圆头长身,身侧四只短脚,顾称为螈物,螈物分为两种,一种的是小螈物,乃是魔族最低级的魔物之一,还有一种是大螈物,在每百头小螈物中才会长出一只大螈物,此种大螈物,是魔族的中阶魔物,而不管低阶魔物还是中阶魔物,它们除却攻击力有所差异之外,其他并无较大区别。”
“这种魔物头脑简单,但是杀伤力很强,喜欢吃活体的内脏,性格凶残,但是正因为她们头脑简单,遇见活物就吃,毫无避讳,所以他们不认父母,不认同类,却只认一人......”
林倾白心脏一紧,几乎已经预感到那个人是谁了。
只听万事通继续道:“你所看见的螈物做出那种动作,并不是进攻和敌意,而是畏惧和臣服。”
“.......”
“所以它们只认的那一个人,便是整个魔族统领,魔皇阎秋司。”
男人的嘶哑的声音在屋内阵阵的回荡。
阎秋司那三个字不断地环绕在林倾白的耳边,激的他心脏快速跳动。
林倾白嗓子干涩,哑着声音问:“我不明白先生是什么意思......还望先生明示......”
万事通说:“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在鬼族所见的妖族之人,并不是真正的妖族人,而是魔皇阎秋司化身而成。”
林倾白一下就呆住了。
屋内的柏木窗开着,日头渐上,阳光顺着窗户照到了林倾白的身上,将他照的睫毛如扇,面容莹亮,浑身都散发着暖意。
可林倾白却觉得冷的刺骨。
他嘴巴颤抖着问:“螈物可能会服从除魔皇之外,第二个人吗.......”
“不可能。”
林倾白的手渐渐收紧握拳,几乎要将坐垫之上的布料给撕成碎布。
他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一点点的回想的当时事情的经过,生怕落下了哪一点点细节,导致了万事通的误判。
他垂着眼眸想了很久,睫毛就像是舞动着翅膀的蝴蝶,无措的颤啊颤,忽而他想到什么,朝前倾着身子,又问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