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的光都没有摇曳的影子。 脚下再没有了声音,一点一点的靠近。 沈宴看进房间的时候,里面是一个如同吸血鬼一样苍白的中年绅士,正在虔诚的祈祷。 在地下的十五层监牢,还有一个活着的人,贝尔基·托马斯金。 沈宴张了张嘴:“……” 原本,因为杰拉斯的原因,沈宴对一个施刑的看守者也没多少好感就是了。 但自从第一层走到这里,见到这么一个仅有一盏油灯的小房间的活人时,沈宴一时间只觉得悲哀。 怎么的扭曲,才会让这样毫无人性的地牢存在。 难怪杰拉斯曾说贝尔基先生也是一个可怜可悲的人。 在教廷最初的设计中,进入这里的人,无论是自己人还是犯人敌人,都无法出去的吧。 或许是贝尔基在黑暗中生活得太久,变得十分的敏感,明明一点声音都没有,但他依旧本能地向房间外看了一眼。 两双眼睛的目光就那么停滞在空中。 贝尔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晕死了过去。 沈宴心道,这样也好,不然在贝尔基眼皮子低下将人救走,他却毫发无伤,这可怜人估计没办法交差。 既然找到了典狱官贝尔基,那么大主教杰拉斯肯定就在附近。 沈宴找到了那间牢,肮脏,恶臭,到处都是刑具,地 上还有砍掉的腐烂的头颅。 当沈宴看到杰拉斯的时候,杰拉斯如在达蒙之海一样,外表恐怖。 但或许是看的次数多了,也不那么可怕了。 杰拉斯在笑,笑得桀桀的:“我一直在想,命运到底会安排得多么的神奇,才能将我这一腐朽的老者,从这么一个肮脏的地方拯救出去。” “现在看来,命运当真是出人意料,我原本还期待着不可思议的奇迹,不过你居然能走到这里,也算最了不起的奇迹了。” 沈宴心道,时代不一样了,外面连个守卫都没有,教堂也没想象中那么重视这里,走到这里很容易的。 沈宴笑了:“你老人家还是先出去再侃吧,要是我们被发现了,估计真出不去了。” “这鬼地方,也不知道你怎么呆上上百年的,反正我刚才一进来,就差点后悔了。” “让我呆一天,我估计都得疯掉。” 沈宴边说边解开捆/绑杰拉斯的锁链,然后将杰拉斯背在背上。 很轻,轻得和一副骨头一模一样。 卡帕也打了个招呼。 卡帕和杰拉斯关系十分不错,卡帕第一次进达蒙之海,还是杰拉斯安慰的卡帕。 赵阔,老巫师乌瑟尔,嘟嘟也在看着杰拉斯。 赵阔和乌瑟尔只知道,沈宴这一趟经过梵帝城要救一个人,沈宴说是这一次去巫师之城肯亚最强力帮手。 但……没想到是这样一个人啊。 这还能称之为人吗? 为了救这人,甚至动用了盖亚和波次这样两位神话。 值不值得? 其实早已经超出了值不值得的范畴了,杰拉斯对沈宴来说,其实已经像乌瑟尔一样,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者。 达蒙之海虽然更像幻境,但其中发生的事情却是真实的。 沈宴背着人原路返回,别看他们下来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但外面的情况瞬息万变,耽搁不得。 这时,似乎有什么声音从脚下传来,嘶哑,阴暗,挽留。 沈宴正准备转头去看。 背上的杰拉斯说道:“别看,那里不是活着的人该看到的。” 沈宴心中惊讶,问道:“这地牢不止十五层?” 杰拉斯“恩”了一声:“我也是在这里呆了上百年,或许是不断地接近死亡,才听到了那更下层的声音,教廷将更不为人知的秘密关在下面。” 沈宴头皮有些发麻,内心又有那么一点点好奇。 不过他们这次的计划仅仅是救人,的确耽搁不起时间了。 沿着阶梯,走出地牢的时候,沈宴不由得一愣。 倒不是他们被人堵住了,外面的人依旧晕睡,没人发现他们。 而是……外面亮堂的发白光。 白色的光从教堂的窗子照射进来,整个教堂内部都白茫茫的。 发生了什么? 沈宴透过窗子向外看去。 天空一片泛白,整个梵帝城的神职人员都在激烈的愤怒地合唱着庄严的圣歌。 在天空之上,一只又一只的天使飞舞着,仿佛进入了西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