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尘的语气透出十足的疑惑,仿佛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睡到中午才起还能在吃完午饭以后接着睡午觉,“可是陛下还没安排今天的行程啊?让我进去,我要见陛下。”
楚懿:“……”
今天的行程?
今天还要有什么行程?
阿福拦着燕如尘不让他进,燕如尘在门口赖着不走,楚懿听得更烦了,对裴晏道:“让他进来。”
裴晏前去给他开门,特意用缠着绷带的那只手冲他比了个“请”的手势:“燕将军,陛下有请。”
燕如尘有些诧异地看向他的手——虽然手背的伤被纱布遮住了,可手腕上依然有咬痕,他的视线便顺着他的手臂上移,继而看到他脖子旁边的伤,嘴唇上的伤,无一例外,全是咬出来的。
燕小将军哪里见过这般阵仗,瞬间瞪大了眼:“你……你……”
裴晏挑眉。
燕如尘又看向龙榻上楚懿疲倦的面容,眼睛很尖地留意到他颈侧的红印,再结合刚刚阿福说“陛下在休息”……
他立马全懂了,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你……你们!”
楚懿不想听他吵闹,只想赶紧打发他走:“燕将军,今日没有安排,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朕累了,想睡觉。”
结果燕如尘非但没走,还箭步冲到了他面前,眼睛通红,似是怒不可遏:“陛下!摄政王是不是欺负你了!”
楚懿:“……?”
裴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欺负……究竟是谁伤得比较重啊。
“你们、你们难道……”燕如尘手指在两人之间来回比划,脸也跟着红了,“难道做了那种事?就、就是……男女之间做的那种事?”
楚懿心说燕小将军还是懂点人情世故的嘛,至少还知道“那种事”,他十分潦草地点点头:“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
“怎么可以!”燕如尘出离愤怒了,他眼睛更红,竟是气得想哭,“陛下怎么可以跟他做?陛下跟谁也不能跟他!是不是摄政王强迫你的,陛下?”
楚懿心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跟谁也不能跟他?他莫名其妙地看了看燕小狗:“不,是朕自愿的。”
燕如尘:“……”
燕小将军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来,狗狗眼湿润无比,竟是含着泪光,他一下子在楚懿榻前跪下:“为什么啊陛下?为什么要跟他做?陛下想找谁不可以,为什么是摄政王?”
楚懿满脑子都是燕如尘的“陛下陛下”,头都快炸了,心说小狗真的好烦,他昨晚还觉得跟燕如尘也不是不行,现在看来……是真的不行。
现在他就已经够吵了,要是做那种事不得更吵?顶一下陛下就喊一次“陛下”?他想想都觉得要疯。
还是摄政王比较安静,被他咬得浑身是伤都不吭一声。
嗯,要是这样说的话,那十七比他更安静。
楚懿不想再听燕小狗聒噪,冲裴晏递了个眼色,裴晏上前拦在了他们中间,对燕如尘道:“燕将军这话什么意思?陛下择谁侍寝,是陛下的自由,燕将军难道还想干扰陛下的判断?”
“可你明明并没有让陛下舒服吧?”燕如尘站起身来,看向他身上的伤,“不然怎么会被陛下咬成这样?这就说明,你根本没有把陛下伺候好,你们不合适。”
“哦?”裴晏再度向他逼近一步,将他从楚懿身前逼退,“本王不合适,难道燕将军你合适?”
燕如尘听了这话,脸更红了,支吾着说:“那也……说不定呢。”
“恐怕燕将军你连男人之间如何行|房都不知道吧?”裴晏唇角一翘,毫不留情地嘲讽起来,“空有一枪在身,却不知该往哪里捅,燕将军这般技艺生疏,竟也有脸面在陛下面前自荐枕席?”
楚懿听着,心说你自己活儿也不怎么样吧,大家都是第一次,有必要五十步笑百步吗?
燕如尘被他一番冷嘲热讽,登时怒了:“你怎知我不知道?!”
裴晏:“你如何知道?难道你们飞燕军中也有人好龙阳,你观察过?”
燕如尘被他说得面红耳赤,焦急为自己辩解:“我没看过人,那我至少看过马!”
楚懿表情放空。
能不能出去吵,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大的音量争吵这种事?
裴晏唇边笑意加深:“所以说,燕将军承认自己确实不知道了?”
燕如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路:“你!”
裴